令狐约平静地答:“众所周知,粱王殿下接旨返京。”
黑衣武圣的斗笠下射出怒火,令狐约在他眼皮底下把人送走了,这对他是奇耻大辱!
“你家的小丫头呢?”
社庙退走后,洪甫仁在城外掌毙洪家四人,却没有找到东西。
回社庙又不见令狐团圆,便夜探了州府,不想粱王的侍卫修为也高,察觉了他的行迹,误会他行刺粱王。
洪甫仁败逃半路,撞见了黑衣武圣。
后者问明他找寻令狐团圆,便一力邀他入伍。
可洪甫仁念念不忘的还是令狐团圆,对粱王他毫无兴趣。
无缺起身,只说一句话,就要了洪甫仁的性命。
“你老寻我妹子麻烦,粱王殿下看不过去,就顺手捎带她走了。”
黑衣武圣不假思索,一手拍上洪甫仁的肩膀。
铁砂掌的利用价值本就不多,还不识时务,只知道追个丫头不问正事。
何况洪甫仁的身份暴露,铁砂掌的凶名难以藏匿,留着已成累赘。
粱王逃逸,他的计划变更,需做最坏的打算。
洪甫仁一声惊呼很快转为惨叫,他的一双黑手提高,又软绵绵地垂落,跟着半边身子瘫如泥浆,整个人从屋顶上滚落。
他跌至地面,只剩半具尸体和一堆碎肉,死状惨于毛侍卫,令不少州府侍卫忍不住呕吐起来。
黑衣武圣击毙洪甫仁后,观令狐族人阵势不变,无人面带惧色,心下便有了计较。
“我素来敬仰南越氏族,如今替令狐家的女儿除了此人,也算了结眼前这场无益的争斗。
不过奉劝诸君一句,蛮申水势不退,还是留在州府安全。”
言毕,他率众而走。
令狐约等人清楚,他是扣下他们,叫他们困在州府难以行事,他好另对粱王下手。
黎明静悄悄的照亮雨幕,雨势又弱几分,马车急驰往西。
令狐团圆睁开眼后,看见粱王睡在脚旁,静美的模样和平日迥然不同。
黑亮的长发披散在车厢里,玄衣松垮的覆在身上,摄人的容貌此刻竟纯净无暇,便是面上的血痕也同轮廓弧度完美相融。
令狐团圆摇了摇头,除了幼年见到梨迦穆,这还是头一次,她强烈的感到了男子的容貌之美。
可惜,这个是恶人。
卑鄙的人成为武圣,恶毒的人是美男子,世道不公。
仿佛感知了她的感慨,西日玄浩缓缓睁开眼,立时丹凤精光一射。
他支撑起身,披散的长发随之一荡,敞开的衣襟诠释着风流无俦。
“今日是最凶险一日。”
西日玄浩小睡一觉后,头脑就更冷静,“往西方向有个关卡,那关卡防的是双关,肯定布有人手。
我若是对手,此刻必然知晓我不在桐山,其实昨夜最佳的行进路线,是北上。”
立秋在车前应了声,令狐团圆也听明白了,杲南既是对方本营,那么本营的防守是最强固的也是最容易疏忽的。
西日玄浩盯看了令狐团圆良久,后者无视,却听他道:“我们再来打过!”
少女愕然。
西日玄浩掏出匕首:“这么个破刀,先混个手熟。”
只见银光流泻,细水划过一道彩虹般的弧度,架在了粱王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