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刀哪有古怪?老奴瞅着就是把破刀!”
万福盯着西日玄浩手握的细水,柔声道,“殿下手中的才是宝贝!
这把软剑没能砍断刀子,也在刀身上留了一个口。
若是殿下修为再上一层,这刀当时就断了。
依老奴判断,这使刀的人真正使的应该是剑。
他怕剑法被人识破,不知找哪个铁铺打了这么把怪刀!”
粱王问刀不过是个由头,他真正想问的是,对方究竟是否是秦王的手下,万福又为何恰时赶到?
万福仿佛读懂了他的问语,接着道:“都怪老奴不好,陛下命老奴暗中保护殿下,可老奴难得出一次宫,难得能替陛下瞧瞧咱大杲的锦绣河山,老奴一时间放情丘壑,沉醉于江山如画风景多娇,啊……真好看呐!”
“公公来得正是时候!
若非公公搭救,本王少不得走趟水府!”
粱王憋气道。
“那是殿下的福运!
老奴爱东游西荡,人虽不老,记性可不好,前几日就跑错地了,竟然跑到了铠南。
幸而老奴知耻后勇,可着劲的往回赶,这不,终于捞回了殿下,还捞一得二!”
令狐团圆见万福话里有话的调侃了粱王,粱王却得好言好语,她心下痛快,恶人自有恶人磨!
其实她哪里知晓,万福在诸王面前,从来都是这样说话,粱王常年居住在盛京,早就习惯了他的性情。
调笑的万福比起阴冷的万福,诸王更愿意接近前者。
调笑的时候,万福就是一位得宠的宦官,可当他阴冷的时候,却是杲中第一高手。
粱王的脸色愈加苍白,少女勉力撑住眼皮,她的体力早就透支,而此刻强援到来,强提的一口气便松懈了。
乘着粱王套词万福,少女上前夺回了细水,束在腰上。
粱王蹙眉,万福转而对少女笑吟吟地道:“我就寻思,这宝贝从未见过,敢情是令狐小姐的啊!
不知令狐家还藏着什么宝贝,一并叫我开开眼?”
少女疲倦地道:“公公,借只手来!”
万福好奇地递她一手,少女未接,反而示意他坐下。
万福素有洁癖,他提着两人上崖,也未沾染上两人身上的泥污。
此刻雨倒是停了,但崖上泥泞,叫他如何坐得下来。
见万福迟疑,少女毫不讲究地坐到了地上。
万福无奈,令狐家的小祖宗他也知道一些底细,只好一甩衣摆,就地而坐。
令狐团圆一把拉过他的胳膊,头一偏,靠他肩上阖眼就睡。
“我累了,劳烦公公照应则个!”
万福的面容立僵。
粱王伫立一旁俯视两人,毫无征兆的突地就倒了下来,原来他也到了强弩之末。
万福心道一声苦,另一手发力,揽粱王在另一肩。
他抬头望天,微黄的面肤终于显露出一份沉重。
令狐约究竟在想什么?他若是他,决计不敢如此大胆。
他肩上的两人别人不知干系,令狐约难道不知道吗?还是令狐约看透了陛下舍不得粱王遇险?失了一身大好修为的狐狸,脑袋却更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