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嘱咐我说“这是极重要的东西,一定要好好保管,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我答应了大姑,并和她打勾勾,做下约定。
一阵凄厉的哭号声把我从回忆中拉回。
这声音犹如利刃直刺入我的耳膜,我身体瞬间僵住,尽是鸡皮疙瘩,后颈的汗毛急着想要竖起来。
哭号声一路上升,直到耳膜频临破碎的边缘,在我怀疑它还有更高音阶的时候,它稍作停顿,急转而下,又到达令人难以忍受的低音。
就像蜜蜂呼扇翅膀的嗡嗡声,钻进了脑子。
随后一切恢复沉静,连风声都停止了。
我腿脚发软,握着玉锁的手正在发抖,慌张地向四下望去,没见一丝异常,难道是我幻听了?我抬手使劲拍打自己的额头,他妈的,大白天怕个鸟。
可当我眼神透过树叶的间隙,望向那斑驳天空时,脑子不禁猛烈收缩了一下。
这个场景好像我噩梦里即将窒息时看到的,除了没有大片的白色花瓣飘下来外,连空气中的味道都一样。
天呐!
怎么回事!
我甩了甩头,为自己宽心提起手中的玉锁对着阳光端详。
丝带摸在手里有些潮湿,但丝毫未见褪色,玉锁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水头十足。
我不懂玉也看得出玉锁价格不菲,是个绝对的上乘货色。
大姑为什么把如此贵重的东西交给还是孩子的我呢?
哭号声又来了,这次没有刚才猛烈。
可我的手脚禁不住再次颤抖起来。
我赶紧把玉锁揣进裤兜,捡起地上的背包和铲子打算落荒而逃。
当手经过自己刚挖的坑洞时,一股强烈气流从坑洞涌出,我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哭号声是如何产生的。
();() 我又绕着槐树转了一圈,不知是出于好奇心,还是着了魔,试探起每一处能看见的孔洞,发现都有气流涌出,呵!
原来大槐树是一杆巨型笛子。
我往树顶望去,必须得找出气流是从哪里进去的,否则这个假设便无法成立。
我见四下无人,脱掉鞋子,把手机收进裤袋,以防爬树容易,下树难。
然后把鞋子和包都隐藏在茂密地树枝上,开始爬树一探究竟。
我小时候是个爬树高手,多年没锻炼身手居然不见生疏。
我手脚并用一口气爬到了树杆上最大的分叉处。
这里距离地面至少二十米有余,强风几乎把我掀翻下地,待我稳住后惊奇地发现树桩在此形成了一个截面,像是平台,足有四张八仙桌大。
树枝从树桩的周围伸展出去,四面散开,最粗的树杈比我的腰还要粗些,所以从下面看上来,绝不会发现位于树杆中央的平台。
我手脚着陆压低身体趴在平台上,以免被强风吹翻,仔细勘察起这奇异的景象。
平台并非是树杆截断所造成,而是由许多藤蔓盘结在一起形成,中间有许多镂空缝隙。
那四散开去的枝叶像是一口收集风的锅,把吹向这边的风全都集中在了平台处形成漩涡,灌进树桩内部。
我猜想风通过树桩,从树根的缝隙涌出,才形成了凄厉的哭喊。
哭喊的声音全都取决于风的大小。
我瞥了一眼那拆了一半的废墟。
老宅以前完好时挡住了空旷燎原吹向槐树的北风,现在老宅没了,槐树便哭泣了起来。
我小心翼翼靠坐在最粗壮的树杈上休息,搓揉着被吹进尘土的眼睛,裤袋位置突然传来一阵滚烫,吓了我一跳。
我慌忙掏出裤袋里的东西一看,原来是玉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