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摇了摇头,道:“我爹不喜欢与我提起这些,也不爱我听这些。
更何况,这是宣国公府的事,就算是我去问,我爹也不会告诉我的。
我爹说了,医者的医术固然重要,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同样重要。”
李太医是太医院的人。
这太医院出来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哪个不是只要主子点头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宣国公府的情况特殊,李太医早年并不想自己的女儿卷入宣国公府的这些事中,自然也没有将这些事告诉李玲。
这些日子,李玲与崔禾又卷在一起了,李太医因着和宣国公府关系不错,又是要想办法应付嘉善帝、皇后,又是要对着来询问崔禾情况的文氏、周氏说谎话,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还真没有什么时间来和李玲说这些。
只是最后,在李玲要走之前,提了两句而已。
“李太医有大智慧。”
归清叹道,“只是,崔禾的话,只能养着了吗?”
“恐怕是的。
得一直养着。”
李玲望着崔禾,皱眉道,“老国公爷也没有说什么吗?”
崔禾点了点头,苦笑着道:“毕竟我们宣国公府的情况特殊。
不过我脱身后都生了些什么?有没有分家呢?闹了几回?”
这是崔禾最担心的事了,若是他们长房闹得这么厉害,最后却还是没能成功分家,那崔禾都不敢想自己会有多生气。
墨竹正站在崔禾的身边,听了崔禾的话,连声道:“紫竹是在三姑娘被秘密送走的那天就跟着三姑娘离开的,我则是在次日被夫人放走的。
我知道得要稍微多些,也不是全都知晓就是了。”
“三姑娘吞了药后,老夫人不信三姑娘会出事,还找来了太医来看,三姑娘是否还健在,还请了不止一个太医。
听那些太医说三姑娘没了,老夫人还不信,说三姑娘定是装的,要用自己手上的拐杖将三姑娘打醒。”
“只是这动作都还没下来,夫人便将老夫人推倒在地,还一直在说,若不是老夫人和表姑娘做出这种不检点的事,三姑娘也不会气急攻心而死,说三姑娘的死都是老夫人的错。”
墨竹说得轻巧,三言两语就过去了,但崔禾却是能够想到林氏那时候的表情与神态的。
林氏不可能不记恨文氏的,恐怕是说了不少刺人的话的。
“老夫人被夫人推倒在地后,又开始闹起来,说夫人不孝,说夫人恨不得她这把老骨头去死。
三姑娘是知道的,老夫人这些年来,精神不大好了,犯起浑来,那是没人能拉住的。”
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墨竹自然是不会说,文氏是被崔弘昕下药后,这些年精神不大好了的,只是粗略地掠过后,便道:“老夫人说夫人将这一切都怪在她的身上是什么意思,说家门不幸,说夫人就是想要找借口分家的。”
听到这话的瞬间,崔禾便道:“近些日子,是不是有不少人进了府中?”
墨竹的话语一下子被卡住了,取而代之的,是转头望着崔禾,满脸愕然:“三姑娘怎么知道?”
崔禾那些日子躺在床上装病,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都紧张得不行,生怕崔禾一下子就走了,哪里有闲心去打听消息?许多事情也都传不到她的耳中的。
墨竹知道这些,那还是因为林氏多少提起过一些而已。
可崔禾总是在病床上躺着,又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注意到了墨竹的目光,崔禾只是说了句:“这计谋不是祖母能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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