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泰回话,“他们兵力不足,不敢贸然出手,希望咱们从旁协助。
据听说,那些流寇山匪的人数不少。
不知从哪里过来的,这会儿怕是把玻琉城附近地形地貌都摸了透。
这还得调查数日,才能出手。”
沈翼还是低头吃饭,简单明了地说一句:“要多少人自己去领,这事就交给你办了。”
“是。”
余下再无多余的话,秦泰拱手行礼出帐篷。
他抬手挡一下风雪,走进雪地里。
脚下是踩进深雪的咯吱声,一步一步在身后留下一连串脚印。
有雪下下来,再一点点儿给盖住。
他没有回自己帐里,等他抬头看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女人们的帐篷处。
隔了十来米的距离,那座比别的帐篷大很多的破帐篷,这会儿像个白色大坟头。
他没再动步子,站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
那帐里忽而出来个身着紫裙的女人,泼了一盆脏水,直起身子来便与他四目相对。
原来轻松简单的氛围已然不在两人之间,这会儿姜黎站在他十米外,却好像站在另一个世界里。
风雪在前面打转,把人隔得越发远。
姜黎手里端着陶盆,眯了眯眼,想起沈翼叫她今晚过去服侍的话,又想起那一日秦泰说以后再不要去找他的话,而后便再无其他什么别的念想。
她敛目回身,进门撂下手里的帐帘,把秦泰隔在帐篷外。
风又大起来,扫起地上的雪花,砸在帐门上,发出簌簌的声响。
渴望姜黎把灰陶盆放去一边,呵气在手心里搓了搓,便去了自己床边坐了下来。
她伸手拿过笸箩,捡拾起鞋面儿到手里,拿了白布条开始缝边儿。
这些活计这会儿算是做惯了,再没有手生的感觉。
余下的小半日没什么事,大伙儿都聚在帐篷里。
不想干活的就闲坐着聊天,想干活就再忙会儿。
姜黎的事情已经是帐里人人皆知的,早说了个过瘾,这会儿也不说了。
要说这事儿发展到这样,除了姜黎秦泰和沈翼以外,谁最不开心,那便是翠娥。
她起初的时候没想到会这样,倒还在姜黎面前为沈翼辩了几句好,和阿香争论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