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倒是想拿你做自家人,你拿咱们做什么?人都是有脾气的,不是你跟针尖儿一样,别人就非得让着你。”
话说到这里,苏烟络的腰背越发弯下去,最后便伏在了地上,耸着肩背哭起来。
哭了片刻,用哽咽粗嘎的声音出声说了句:“对不起。”
只有这三个字,余下便没有多余的言辞。
她话音落下后的一会儿,北雁儿收起自己的二郎腿,拉过身边的女人出帐篷,往别处伺候去。
其他女人三三两两,也都陆续出了帐篷。
最后只剩下阿香和姜黎,挨肩坐着,看着伏在地上的苏烟络。
跪的时间够长了,大约膝盖都麻了。
阿香松了口气,“起来吧,你确实也不必跟我们这儿下跪求饶。
自个儿一个人暗下好好想想,别得了两天安稳日子,又把今儿的事给忘了。
到时候她们再欺负你,我还是只管帮着她们出主意,不会帮你说半句话。”
苏烟络伏在地上点头,好半晌才撑着力气站起身来。
双腿像有密密麻麻的针在刺,耷拉着形容回去自己床铺边。
她和安怡的褥子都是湿的,自个儿拉叠起来抱在怀里,去外头给晾起来。
也就到这会儿,她才真的从心看这个军营。
这里确实是个凄苦的地方,从来也不是人来享受的去处。
那边儿阿香也要往别处伺候去了,她今晚要伺候的还是周长喜,一直以来都是关系不错的人,倒没什么压力。
她走的时候跟姜黎说话,问她:“你还不往他的帐里去了?”
姜黎摇摇头,“不想去,跟他说了。
我想得明白,这回的事虽是苏烟络的挑得头,但终归还是沈翼心里有结扣。
我在他面前,不敢提京城,不敢提秦泰,过往的事情一件都不敢说。
现在,心里怕他,连寻常话也不敢说了。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再发疯,我是不是还能像这回这样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