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姜黎有些气噎,缓了片刻,不让阿香开口,又继续说:“秦泰起初为什么接近我,还不是因为他,怕我再伤害他。
我就不明白了,我怎么还能伤害他?他心里有我,放不下,是他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结果事与愿违,秦泰跟我熟了,吵了几回嘴,一起聊了天,生出了不一样的感觉,有什么错吗?这个军营这么大,你们哪一个不是跟这个玩跟那个闹,今儿进这个的帐篷,明儿去那个的帐篷,就我不能吗?你们瞧着谁好,就跟谁好上一段时间,你侬我侬的,明儿不好了,再换别的,就我不能吗?”
阿香听到这里,忙也应声,“能能能。”
姜黎缓缓情绪,却没什么效用,语气仍是很急,“能什么呀?!
那时候,我也没跟秦泰怎么样,也没想跟他怎么样,因为他跟我说再也不要见了。
如果他不找我表明心迹,我这辈子连跟他再多说一句话都不会的。
可他又来找我了,说喜欢我,要带我走。
我也喜欢他,跟他在一起很开心,我为什么不答应?你们觉得我真的是沈翼的女人?我不是!
我们在一起连话都不说,就睡觉!
每次睡完觉,我浑身都是伤,哪里都疼,我一点也不喜欢!
我认下这些,不是因为我觉得欠了沈翼什么,只是因为我遭了难,只能任人摆布!
你懂吗?!”
姜黎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发泄式的。
说到最后声音粗嘎,胸口起伏不定。
阿香便就看着她,把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听在耳朵里。
话歇半晌,两人互看半晌,阿香才出了声,说:“痛快了吗?”
姜黎又深呼吸几下,抬手抚了一下胸口,半晌道:“好多了。”
“痛快了就走。”
阿香便又勾上她姜黎的胳膊,再不提这茬,递了步子往山下去。
山间有清风拂过,头顶有树叶沙沙作响。
枝叶间有跳动的灰毛雀儿,开嗓啼出婉转的脆鸣,仿佛就在耳畔。
祈求姜黎和阿香到营地伙房放下柴火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还有些饭食没有做好,少不得又要帮着烧烧火打打下手,很难得闲。
等饭食全部起锅,还得等着将士们先吃完饭,这才轮到她们。
吃剩下的自没什么好东西,玉米窝头红薯稀饭,都是拉嗓子的吃食。
稀饭那还是将士们吃剩下的一些又加水烧开的,清得见不出什么玉米面儿,只有红薯能填肚子。
西北大军在此处扎营,也不全靠朝廷给军粮,自己也辟了田地种了些东西。
这东西里,小麦水稻那是极少的,养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