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再听不下去曹操与卞姝的争论,直接推门而入,厉声质问面前的那位乱世英豪。
阿芙本是怕曹操的,但此时此刻已经顾不上其他。
无论她与曹丕的关系如何,曹丕肩胛上的那道伤也算是为了保护她所致。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曹丕被打死。
紧接着阿芙的质问,曹植也走上前来,附和:“是啊,阿爹,仓舒虽然没了,但是丕兄还要活下去。
若是父亲今日真坐实了丕兄的罪名,要丕兄往后经历千夫所指,这并不比死了痛快。”
“要不你就赐死我们母子吧。”
随之,本来与曹操面对着面的卞姝倏尔弯腰弓背地跪拜了下去,双手举过头顶,沉沉地叩。
曹操望之一顿,而后面露慌乱之色,急忙蹲身去扶跪在地上的卞姝,但是他拉扯了半晌,卞姝仍旧坠着身子不愿起来。
曹操拿卞姝没有办法,又抬眸看了看曹植和阿芙,无奈地叹了口气,旋即,复地站直,双手背在身后,高声且威严地对着门外询问:“还剩多少军棍?”
有行刑的甲士恭敬地回答:“禀主公已施行军棍三十七,还剩下军棍十三。”
“先就打到这里。”
曹操弱弱地说了一声,继而又激昂起来,“剩下的十三军棍留着,待日后再一起打。
曹子桓,你记住了,不是为父要饶恕你之疏忽,而是如今大军内忧外患,万一战事再起,你身负重伤,恐会拖累众人。
望你回去好好警醒,这为兄为将,该如何尽忠职守。”
曹操话罢,阿芙身□□院里的杖责声戛然而止。
阿芙和曹植还在与曹操大眼瞪小眼,曹操一直注意着仍旧跪在地上的卞姝,一边又在去搀扶卞姝,一边没好气地提醒阿芙和曹植,“你们还在这站着作甚,还不快去扶丕儿回房、给他找大夫!”
阿芙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立马转身回往曹丕身边小跑过去。
她仓皇地去为曹丕解手上的绳索。
曹丕脚上的绳索则是曹植在解。
阿芙难过地望着曹丕,告诉他,“曹子桓,没事了,这下,是真的没事了。”
阿芙解完绳索,立刻又要去扶曹丕起身。
然而,曹丕看着不重,可身体完全压在阿芙身上,竟是让阿芙直不起腰。
阿芙咬牙切齿地声:“曹子桓,你还好吗,你若是还好就自己使点力,我实在有点弄不动你。”
曹丕闻言,只很虚弱地在阿芙耳边轻声:“阿宓,我……我可能有点不太好。”
曹丕话音刚落,整个人已是顺着阿芙单薄的肩头直直地往地上栽去。
幸亏曹植上前帮扶得及时,才没让曹丕摔倒在地。
曹植对阿芙展了展唇,状若告诉阿芙,“洛神嫂嫂别担心,我可以帮嫂嫂一起扶丕兄回房。”
俩人一高一矮,扶着曹丕蹒跚地回到曹丕和阿芙居住的院落。
曹植去请了大夫。
大夫诊断过后,只说曹丕这伤虽不算太重,可因为旧伤崩裂,也很要紧。
今夜需找人仔细看顾,若是热得及时祛热、喂药。
曹植本想留下来陪阿芙一起照顾曹丕。
阿芙则是让曹植先回去,万一度过了今夜,还有明夜、后夜,到时才是真的需要曹植的时候。
曹植离开。
寂静的深夜、漆黑的夜色、偌大的屋室里就只剩下阿芙和曹丕。
曹丕趴在榻上,因为伤重,睡得并不安稳,到起热来,更是满头大汗、难受地呓语着。
阿芙无奈地看着他,颇为感慨地想,即使是蛮横若曹丕这般的人到生病、受伤还是会柔弱得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