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催促她,“快去!”
香蝉这才扭头就跑。
阿芙最开始的阵痛此时已稍稍暂停。
她总算松了抓着床栏的力道,抚着自己的肚子,大口地喘着粗气。
曹丕垂眸望她脆弱,因为疼痛表情、动作不太受控的样子,蹲下身,抬眸去望低着头的阿芙,握着她抚在小腹上的柔荑,郑重地说道:“阿宓,别怕,我在。”
阿芙不可置信地抬眸望曹丕。
虽然这句话好像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但是此时此刻听曹丕如此认真地说出来,阿芙竟真觉得没有那么慌了。
阿芙泪眼汪汪地盯着曹丕。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应曹丕,只是反手牢牢地抓着曹丕的五指,似乎他变成了自己的倚仗。
曹丕就任由她不分轻重地攥着,到五指麻,都有些青紫,也没有开口哼哧一句。
俩人就这样无声地抵力相持,到卞姝领着大夫与稳婆,还有几个使唤丫头,鱼贯而入。
卞姝沉着冷静,有条不紊地吩咐:“劳烦大夫们在外室稍坐。
倘若之后妇人生产有何艰难之处,还得劳烦诸位救命。
稳婆们都进去,以朱媪为主,其他人辅助。
剩下的几个丫鬟去准备热水、剪子、襁褓,还有小厨房炖的参汤,香蝉,现在就去喂你家夫人喝一些。”
卞姝边说,边大步流星地走入内室,来到阿芙床边。
她随意瞥了眼曹丕和阿芙,弯腰轻拍了拍阿芙的小臂,柔声宽慰:“阿宓,别怕,母亲来了,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你们母子平安。”
“至于丕儿你,”
卞姝转眸望向曹丕,不容置疑地正声,“这产房乃是污秽之地,你先出去。
即便不会真的有什么冒犯,你一个不懂医术的男子,待在里面也是碍事。”
“快出去!”
卞姝甚至推搡了曹丕一下。
曹丕有一瞬的迟疑,握着阿芙的手加大了力道。
但旋即在卞姝的督促下,他并没有出言反驳,只是依依不舍地缓缓松开手、缓缓起身,一步三回头地往室外走去。
阿芙望着曹丕渐行渐远的背影,以及面对突然而来的第二番阵痛,泪眼朦胧地想着,这古代的男人果然靠不住,封建、迷信,拿妇人当作生产的工具。
她恨死曹丕了,以后也绝不会再为曹丕生孩子。
阿芙痛得双手紧攥成拳。
丢失了曹丕大手的温暖,她觉得冷,前所未有的冷。
她半蜷曲地倒在榻上,正觉得如坠冰窖,忽又有另一只温暖、小巧的手握住自己的。
阿芙下意识地转眸向那只手的主人望去。
卞姝温婉且慈蔼地笑着,对着阿芙轻声细语,“阿宓,你先别担心,这还远没有到正式生产的时候。
不过自此刻开始,稳婆会让你平躺、张开腿,随时观察你的开指情况,或许会有不适、不安、觉得屈辱,但是阿宓,这本没什么的,产妇生子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稳婆们也无心窥探你的私事,只是拿你当作一个普普通通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