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并不十分在意曹丕在曹操膝下的待遇,但也看得出来曹操的父心偏颇。
他对大多数的儿子都处于只要没见到就是漠然的状态,常见的几个之中最疼爱曹冲,其次是曹植。
对曹丕不算不看重,可很多时候忍不住打压。
对曹彰就属于不怎么有明确的态度,也会管教、谈笑,但大多时候更在意曹彰以外的其他儿子。
偏偏,曹彰心大,可曹丕内心敏感。
阿芙抬眸望向不远处那孤身孑立的身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觉善心大地牵着曹叡往前上,朗声笑唤:“曹子桓,若是你实在想去,我和叡儿陪你一起去宫门外等?父亲喜爱子建的诗文、需要子文的护卫,但他能把大业托付的只有你。
所以,你擅作主张一次也没什么。”
阿芙的笑靥过于明媚,如早春暖阳温耀着原本寒冷、阴郁的曹丕。
曹丕旋即缓和了面色,转身往府内走去,也牵上曹叡的手,同阿芙一道拉扯着曹叡。
曹丕回答:“不用了,我们在府里等也是一样的。”
曹丕领阿芙和曹叡在前堂静坐。
阿芙和曹叡就默默地陪着他们的夫婿和父亲。
偶尔,曹叡有些坐不住了,会站起来,到桌面上扒拉糕点吃,除了自己吃,还不忘给阿芙和曹丕也一人送上一块。
直到有第一个侍卫进入前堂开始传递消息。
侍卫恭敬地对曹丕拱手施礼,回禀道:“公子,早朝已经开始。
天子慰问了曹公一番,直言曹公功高盖世,但既已位至司空,怕是无有擢升,只能多给些钱银了。
曹公直言,这后汉三公制度持续多年,是时候换一换,恢复自秦以来的丞相统领百官制度。
曹公以为他当自领丞相职。”
阿芙觉得曹操颇有胆略地抬眸认真望侍卫、听侍卫说,曹丕则是目色如常,唯有几分郑重、好奇地反问:“那群自诩忠于汉室的文武百官就没有谁站出来反对,表示不满吗?”
侍卫颔,接着道:“有。
太中大夫孔融孔大人直言曹公欺世盗名,乃世之董卓第二。
提醒陛下与群臣,当初董卓窃国便是位居丞相,望陛下三思。
曹公却道,董卓在时,汉朝内忧外患,陛下年幼,外又有袁绍、孙坚之类乱臣贼子,但如今天下太平,北方一统,南方的那些势力不过蝼蚁。
今日自领丞相职后,曹公便会清点兵马,不日南征,为陛下荡平叛臣、贼寇。”
建安十三年,曹操南征!
阿芙在内心五味杂陈地惊呼。
曹操这番话哪里是在为自己任职丞相寻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分明就是在警告天子与群臣,如今已没有人可与自己争锋,他们听自己的得听,不听自己的也得听。
“故而,陛下虽面有不忿,但仍擢升曹公为汉丞相。”
侍卫毕恭毕敬地说完最后一句,旋即往后退,欲离开前堂。
此时,又有另一个侍卫,表情严肃,扶着腰间佩剑,匆匆地跑上前来,双手抱拳,禀告曹丕,“公子,朝堂局面大定后,司徒赵温蓦然出列,向陛下举荐公子,说公子已满弱冠、德才兼备,又在军中小有建树,当赐官职。”
曹丕目色一沉,当即没好气地喃喃:“这司徒赵温此时出面提起此事是想做什么,攀附父亲这个当朝丞相吗?真是愚蠢!”
他虽如此怒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