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骏的眼神说不上是批评还是探究,但总归不算是褒义的,“如今你能过得如此自在,想必是主子纵容了。”
阿九以为他应该会惶恐,为自己的逾越和不懂规矩,但并没有,他好像已经不会轻易为主子的态度而忐忑了。
曹骏说得一点不错,是因为主子的纵容。
因为这几个月中,无论自己做了什么,哪怕做得不好,哪怕逾矩,主子也从未挑剔责罚过,让他确信,自己选屋子待客这样的事,主子是不会介意的。
“还有这茶叶,可是和主子屋里一样的上品。”
曹骏又喝了一口。
确实是一样的茶叶,主子给的,比他曾是将军时能喝的还要高档,包括这套甜白瓷的茶具。
这在主子和罪奴之间或许是不对的,他这样快地习以为常更是不对的,但比起反省,阿九此刻有更需要想的事。
“我想问问主子当初将我安排在别庄时,是怎么说的?”
阿九认真地看进曹骏眼里。
三年前,曹骏是京郊别庄上的护卫总管,接待听说是从蓟州匆匆赶回的主子时,第一次见到阿九。
“那时候你浑身的伤,瘦得厉害,根本看不出是原来凶名赫赫的慕小将军。”
记忆回笼,曹骏仿佛还能看到那时的景象,却与如今的阿九几乎难以重合。
“你被带下去后,主子亲自吩咐,让你养好身体后在别庄做护卫教头,与我不分上下级,并且不许我泄露你的身份。”
曹骏嗤笑一声,“可哪有护卫教头与护卫总管平级的道理呢?别人又不知道主子是为了抬举你罪奴的身份,只会看不起我。”
“所以你一开始就看我不顺眼,”
这些事阿九曾经只知道个大概,还是第一次详尽地听。
“要不是后来你真有两把刷子,我到现在也看你不顺眼,”
曹骏翻个白眼,“以你本家的罪,被罚罪奴都算轻了,我可看不出你有哪该被格外优待的。”
对此阿九很是坦然,认同地点头,反而让曹骏有点尴尬,找补道,“主子母亲的娘家和慕氏都是蓟州大族,想必是有些交情吧。”
慕氏的事阿九知之甚少,但直觉地不太认同这个说法。
“总之你的身份和主子的态度摆在这,我也摸不清主子的意图,所以你身体大好后我就请示过,看要不要把你调回主子身边,但被拒绝了,说就让你安心待在别庄上,做护卫教头该做的事就行,以后就再没提过你。
后面的你也都知道,今年年初主子那需要补人,你也是和那一批护卫一起,不是上边专门调过来的,所以我看你做了主子的贴身护卫才那么惊讶。”
阿九只是点头表示明白,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曹骏忍不住还是想试探一二。
“你就没想过,主子为何突然对你这么上心?”
阿九想过,没想明白,所以才会问,虽然得到了答案也还是不明白就是了。
但他和曹骏虽相处时间不短,却仅止于熟悉,交浅言深风险太高,尤其事关主子。
“无论为何,我专心做事就是。”
曹骏欲言又止了两次,看神色倒不完全是打探,似是有真切的担忧,阿九见状放下些防备。
“你想说什么就说,我不会跟其他人多嘴的。”
喜欢罪奴和他的主子双向奔赴了请大家收藏:()罪奴和他的主子双向奔赴了更新度。
喜欢罪奴和他的主子双向奔赴了请大家收藏:()罪奴和他的主子双向奔赴了更新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