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脑袋又被狠狠拍了一下。
齐斐然捂着头被打的地方,老老实实坐在床上,把体温计夹在腋下。
毕竟是年轻人的身体,即便是将点滴一半都滴在地上,瞅林时新不注意把含在嘴里的药片吐了,睡了一下午之后,他还是退烧了。
林时新对着灯光看度数,“37度5,唔,终于降下来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你去哪儿?这么晚了。”
齐斐然站起来拦住了他。
林时新警惕地看着齐斐然,“这还不到9点,我一个男人,坐车回家没事的吧。”
齐斐然垂下眼帘,不说话,往窗外看了看,“啊,下雪了!”
说着便拥着林时新到窗边,只见昏黄的路灯下,几片雪花静静飞舞,有的点在窗玻璃上,有的滚落地上,落下的速度虽不快,却越来越密集,像一片片羽毛,轻盈飘落。
“今年第一次下雪。”
林时新说。
齐斐然从后面环住他,头从他肩膀后方探过去,偏着头看着林时新的眼睛,他柔黑澄净的眼珠如黑钻石一样,此刻倒映着外面的雪景,英挺的剑眉轮廓干净,斜斜飞入发梢里。
此刻他轻抿薄唇,似乎在思考什么,齐斐然这小半年来常常专注地凝望着他,已经懂他每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林时新虽然瘦弱,但性格倔不怯懦,他腰杆挺拔,举手投足间有种孑然独立的孤傲感。
齐斐然看着他,一颗心不断下沉。
恐怕让这样一个意志坚定又十分有主见的人心折于己,是一个绝对的持久战,可他表里如一的清澈与倔强,又让齐斐然越发有征服感,绝对不会放弃。
“说吧,选择住校离开我是第一步,你还打算怎么对付我。”
齐斐然看他一直在思考什么坏主意,与其坐等他朝自己暗中捅刀子,还是直接问出来比较安全。
林时新若有所思,转过身看着他,轻轻向后挪步,从齐斐然的怀抱中挣出。
“把你从文学社赶出去,再让你转学。”
林时新说。
齐斐然轻笑一声:“恐怕不行,文学社里我的迷妹们不会放过你的。
而且我也不会转班或者转学了,我可是高三备考生,适应不了环境会影响我的成绩,你讲点良心。”
林时新惊讶他睡了一觉烧退了,突然又开始蛮横起来了,明明之前还说我怎么说他怎么做呢!
“那你放弃吧,你知道,我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