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宝玉忙站住了脚步,又见那小厮轻敲了门,道:“老爷,哥儿回来了。”
“让他进来。”
宝玉听闻,忙应声进去,又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方见着甄应嘉整肃了神色,又似掩下了一些训人之语,说道:“还不见过刘先生。”
而后又听他对那位先生道:“刘先生,小儿顽劣,最近府里事多,我也没太多时间看顾他,只好劳烦您多多教导了。”
“甄大人客气了。”
甄宝玉救这样听着他们二人寒暄了几句,又有着这位刘先生考校了几句学问,又定了后日始,开始上学,以后每五日休息一日,方才送走了这位先生。
而甄应嘉却仍将宝玉留了下来,呷了口茶,缓了缓,说道:“往日瞧着你还算知道上进,常在自己屋里读书,怎么今日倒跑出去了。”
“我是……”
“罢了。”
还没及宝玉说完,便又听他道:“我也不与你说这许多。
但是你要知道,这位刘先生是中过进士的,虽说不是当世大儒,但教导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咱们家虽不是书香门第,但该有的礼节,却错不得。
往后你好生跟着他学习,也省得到处乱跑,如今家里事多,没有许多功夫顾着你。”
“是,老爷请放心,孩儿知道了。”
“另外还有一事。
如今你也要正经上学了,总不能一直‘宝玉’、‘宝玉’的叫着,到底不像,我与你母亲商量过了,给你取一个学名,便叫做甄璟罢。”
“是,孩儿,知道了。”
宝玉听得此事自然欢喜,他原以为甄应嘉还要过上几年才给他取名,毕竟前世之时便是如此。
却没想到如今不过五岁,便可有了学名,也总算不用与贾家那个宝玉同名了。
回到凡间这个日子,他每每想到此事便总觉得有些难过。
除了黛玉要远去扬州外,于甄璟而言一切都很顺利,只是他睡不得懒觉,不得空闲了而已。
但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他算着甄家出事的日子,自己总要在十五岁前便寻得出路才好。
而对于他而言,唯一可见的机会,便也只有科举了,细算时间,其实已经很紧张了。
故而,连日来,宝玉亦真收了心思,只每日苦读,兼他有前世的底子,与旁人看来亦是进步神速,让那位刘先生赞不绝口,似遇到了天才一般。
只他知道原因为何,确觉这些夸奖受之有愧。
不过也没过多少时间,便听得人说,圣驾将至金陵,阖府上下更是忙碌不停,那位刘先生亦以为甄璟多少会受些影响,却仍未有此迹象,只老太太到底心疼这孙子,想着让他歇一歇,也准备准备迎接圣驾之事,暂且让他们停了学。
且说圣上这次南巡,带的人并不算多,只带了皇后和贵妃,另外还有太子、二皇子、七皇子及家眷等人出门,旨意亦早早就下发到各州府,如今既说将至金陵。
当地大小官员更是严阵以待,各处官员更是严阵以待,提前两日便由金陵巡抚牵头,带着众人清理街道,并在码头迎接龙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