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浓颜的凤眼眼尾自然上挑,其模样乍看上去有些清冷。
但他乌黑的长随意披散着,一直垂至腰际。
一件半长的外袍半遮半掩地披在身上,露出里面衣带松散的红衣长衫……
倒显得他动作松散,姿态慵懒。
青年的腹部丝毫看不出怀孕的痕迹。
长衫勾勒着他过分纤细的腰身和一双长腿……戚葭甚至没有穿鞋。
白玉般的圆润脚趾在长袍底部若隐若现,戚邵胥尽量埋好自己的狗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反正……他说让戚葭穿鞋,戚葭也是不听的。
这只胖啾,一点都不听他大师兄的话。
——早在戚葭被带回不度山时,对于戚邵胥来说,戚葭就单方面的是自己的师弟了。
尽管……
白色的、同样圆滚滚的小胖狗用自己的狗爪刨了刨地面。
尽管记忆全无的师弟,灵法仍比自己要厉害了许多。
……
吃到了大李子,又吃到了戚邵胥捕来的大鲤子鱼,戚葭骤然觉得鸟生也不算太惨。
给戚邵胥重新摘回了些果子,戚葭变回鸟身,顶着更加浑圆的小肚皮继续看话本。
模样是吃饱喝足的畅快和惫懒。
片刻后是饭后闲话时间。
戚葭听见戚邵胥问他:“所以你的伴侣究竟是谁?还是没有头绪么?”
“还用说么?要么是个吃完就跑的负心汉,要么是个不负责任的情感渣滓。”
胖胖的小鹦鹉半浮于空,一边翘脚磕着他珍藏的松子,一边声音不屑地说:“反正按照这些话本子里的情节,应该就是这两种没错。”
“……负心汉我理解了,情感渣滓怎么说?”
从来不看话本的戚邵胥还跟不上戚葭的思路。
小胖啾声音脆脆:“大抵是把我当成了替身,结果白月光回来了,逼我带球跑。”
戚邵胥:“……?”
歪了歪自己的狗头,抱歉,还是听不懂。
“戚葭,戚葭,你要我们打听的事情,我们问到啦!”
几个少年少女的声音骤然响起,紧接着,几只色彩缤纷的胖啾齐齐扑棱着翅膀,冲入水墨画一般的山巅,声音又齐齐一顿:“咦,大师兄也在这里。”
“大师兄还在这里?”
“大师兄果然又在这里!”
五只肥啾像一枚枚刚蒸好的麻薯、紧凑地挤在山巅唯一一根稍长的树杈上,整齐划一地被穿成一条长线,离远望去就像几个毛绒绒的、开在光秃枝头的彩色花苞。
这是不度山五薯。
戚葭给他们起的称号。
戚葭见了他们,扑棱着一整鸟身,终于不再吊儿郎当,而是正经询问:“打探到了什么?可是知道了龙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