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狼吞虎咽的吃着,半点没女娘的文静端庄,那吃相,都没顾衡斯文。
可顾二公子爱看啊,他一会给顾星澜添筷子鸡肉,一会给舀碗汤的,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道:“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蔡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夹了顾衡两眼,可顾衡压根没看见,他抿了口茶顺顺气,才道:“都安排妥当了?”
顾星澜两下扒拉完碗里的饭,将碗筷一搁,又喝了口茶,才道:“银子分十批藏到姑苏城县城几处废弃的矿洞、窑洞中了,全部的地点,只有柴虎和我知道。”
蔡荀点点头道:“不错,没留下什么尾吧?”
顾星澜往椅背上一靠,秀眉一挑道:“你猜?”
蔡荀美髯一抖,阴阳怪气道:“你还能憋什么好屁,准是又使什么坏水了吧?”
她走前,特意带走了聂军的令牌和那把刀,用意不言而喻,顾衡唇角微扬的坐在一边,看着顾星澜璀璨的眼眸,这人但凡手里有银子进账了,那瞳孔都会放光。
晌午的灿阳斜斜地打在她白皙粉嫩的脸上,那柔嫩的鹅蛋脸上缀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浓密的睫毛下投下一片浅淡的阴影,随着她的一颦一笑,微微颤动,像一柄羽扇一样,撩得顾衡心中一痒。
他怔了一下,不自然的将目光往下挪了两寸,垂到顾星澜的唇上,就见那粉红的唇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他半个字也没听进-去,只觉有点口干舌燥。
顾衡慌忙地拿起茶杯,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
便听蔡先生道:“二公子过两日便动身回京吧,明年的春闱,你也该下场了。”
顾衡终于回过了神,他拿帕子轻拭唇边的水渍,道:“先生同我们一起进京吗?”
蔡荀道:“我去会会老朋友,会晚些来,你和星澜先走,把柴虎带上。
学问一途上,我已没有什么好教你的了,到了京城,你可先去太学听听课,也顺便结识些同窗,他们以后都是朝廷砥柱,也会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顾衡道:“我都听先生的,只是虎子哥,还是让他跟着先生吧,他跟随先生多年,有他在您身边,我放心些。”
蔡荀想了想,才道:“也罢,你们现在身边也不缺人手,那我就把他带走了。”
晋王的小公子能如此关心他,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蔡荀老怀安慰的抚了抚胡须,转脸一看,顾星澜没心没肺的在那嗑瓜子。
蔡荀眼睛一瞪,张口又开始数落道:“你看看人家衡儿,你再看看你,都是我带大的,差别怎么这么大?你就没点儿上进心吗?”
顾星澜无辜的道:“他是你徒弟,我又不是,他关心你不是应该的么,再说了,我又不入仕,那么上进做什么?”
蔡荀一听更来气了,愤恨的道:“你还有脸说,当初让你一起听学,与衡儿一同科考,将来在朝中,衡儿也能多个帮手,可你倒好,死活不同意,你说你也是堂堂秀才之子,论学问,当初比衡儿强出百倍不止,可现在呢?衡儿甩你两条街。”
这话说得,一下骂两人。
顾衡嗮嗮的笑了笑,不等开口,就听顾星澜道:“我一天那么多事要打理,放别人你能放心?我不科考又如何,也不耽误正事,朝中之事,哪里是多一个帮手就能行的,不过都是利益往来,互相利用罢了,只要我们给得出他们想要的,还怕没有帮手。”
这话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