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严星宇,一个农村走出来的歌手。
从农村到光鲜亮丽的娱乐圈里,我总有种穷人乍富、改变阶层的自傲和飘飘然。
开始时我换了几任女朋友,高调的宣布恋情,享受被大众讨论、目光聚焦的日子里。
我认为,我的人生达到了成功。
我似是游刃有余的沉浸在光鲜亮丽里,表现出温和面对观众,表现出真挚的情意面对女友……
任何人提起我都无可指摘,但渐渐的别人却说我的歌声里没了少年时追梦的赤忱与热烈,眼睛里也没了星星……
切,笑话,我眼睛是什么星光投影仪吗?怎么可能会真有星星?
在录制一情歌时,我惯常的用上我熟稔的技巧,自认为高音、转音无可指摘,但制作人却屡次叫停,他对我说,
‘这是一写给初恋的情歌,你可以试着想想初次心动的人……’
初次心动的人……
我恍惚的想起从前玩泥巴时跟在我身后叫我老大中的一群小萝卜中的白萝卜。
之所以叫白萝卜,是她不仅姓白长的也白白净净,完全不像是同他们疯玩在烈日夏阳下乱跑的人一般。
记得高中辍学后我仗着一副好嗓子说出去闯闯时,那个小白萝卜伸着还有些胖的小胖手将所有零花钱递过来时严肃的表情,
‘狗蛋,这是我所有钱,苟富贵勿相忘!
’
她拍了拍我肩膀,像是在委托下属做任务的领导般严肃正经。
但配上她尚且还稚嫩的脸,我只想笑,我笑着豪情壮志的答应,她叫我小名狗蛋,我也给她安上了个白狗子的绰号,同她笑闹着争论。
燥热的夏日微风拂面带来丝丝缕缕的清凉,少年的心脏跳动的急促了瞬间……
我恍恍惚惚的凭借着肌肉记忆唱完,百般挑剔的制作人却难得夸奖。
在我自以为华丽充实的此时,我突然忆起了我往日轻率许下的承诺。
苟富贵,勿相忘。
我应该算是食言了吗?
我想着还算不晚,又轻率的回了老家。
装乖向老家里的老一辈唠唠嗑,就很轻易的打听到她的动态,她一如既往的待在小县城里,即使读了国内的顶尖学府,依旧像是没什么志向的样子懒散过日,经营继承着家里的花店,偶尔去小姑家的农家乐串门。
我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轻慢的去履约,或许是她像从前一般待在老家,我总觉得她待在往日岁月里,即使这个约定耽搁了太久,我依旧觉得实现约定不算晚。
我进来时她在插花,低着头素手拿着鲜花,五官清淡,气质宁静,看起来却比鲜花娇美。
‘先生,可以随便看看,想要包什么花可以叫我。
’
她头也不抬的招呼我,似是完全不在意来访者。
我安静的看着她,一颗躁动浮躁的心却像是从柔软虚浮的白云间落到了生养我的大地上。
奇怪,从前自觉充实又光鲜的往日生活仿佛一下索然无味起来,此刻那颗从前不觉得浮躁的心才一下安静充实起来。
‘小白,不认识我了吗?’
‘狗蛋?’
‘白狗子,都说了不要叫我小名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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