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语重心长道,似乎处处在为秦颐一考虑。
瑾贵妃看着父亲布满皱纹的脸,有些嘲讽的笑笑:“父亲,这么多年,您还是没变。”
“口口声声为一一好,实则是在利用一一控制路霁安,您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在看出他对一一的那些特殊之后,便想要利用这一点,让路霁安永远不会放着侯府不管。”
“本来您可以选择路萱,因为她才是路家血脉,一一毕竟隔了一层。
但您又不能暴露路霁安的身份,是以只好退而求其次。
世上最难过的关之一便是美人关,只要路霁安能够对一一动心,您就是在百年之后也可安心了是么?”
“毕竟侯府是一一的母族,你害怕路家从此没落,你需要一个永不背叛的继承人,可偏偏侯府的其他小辈全是酒囊饭袋,只有路霁安有望成才。
但你利用他,侯府苛待他,你害怕控制不了他。”
瑾贵妃将宣平侯的目的血淋淋的撕开,“可凭什么我的一一要为此付出代价,若是他们二人有情,那顺水推舟之事我也不反对,可一一不喜欢他。”
“父亲,为了所谓的侯府荣耀,牺牲我一人还不够吗?”
瑾贵妃问得小声,但难掩语气里的痛心和颤抖。
二十几年前,父亲凭借自己封侯,十几年前,为了侯府她进了宫成了皇帝的妾。
但她享受了侯府的姑娘该享有的一切,那为了侯府付出她也没什么可矫情的。
但她的女儿绝不可为了侯府而陷入泥潭。
“您又为何敢保证,路霁安就一定会按照您的期望娶了一一,就凭他对一一的那点特殊吗?”
宣平侯被女儿说得脸色惨白,原本红润的面色渐渐灰败。
他知道女儿心中有怨,可他一直认为父女二人的心愿都是为了侯府越来越好。
此次公主的作为,他虽然觉得过于冒险,但成功了,侯府便会更上一层楼,失败了,侯府或许也会受牵连。
不过依今日朝堂上陛下的表现来看,他还是偏帮自己的女儿的,是以公主此次西行,便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行慎能够在公主身边保护,便是最好的保障。
可女儿精明,之前自己就已经提过两个孩子的亲事,此次若不直接讲话讲清楚,以女儿的性子,定不会将行慎放在公主身边。
还得要她自己愿意才行。
“你说的这些,的确是我考虑过的。
但我也担忧过公主如今的处境。
此去西北,右相一群人虽不将公主放入眼中,但也会加以防范。
公主此去,必定凶多吉少,若是有行慎在旁守护,安全自不必忧虑。”
他站起身,对着瑾贵妃行了一礼道:“无论娘娘如何想,当年将你舍出去都不是我心中所愿,但既已走出那一步,不如步步走好。
如今也是,行慎的确对公主有意,而我想要控制行慎是真,但知道以行慎之能可护住公主一生平安也是真。”
“况且,行慎不是那些世俗的男儿,只要是他在乎的东西,世俗的看法和想法,他都不会在意。”
言外之意,只要路霁安想要娶公主,便不会在乎公主是否压他一头,比他厉害。
老人带着些叹息将这些话说完,便迈步走出了宫中。
待他一走,瑾贵妃回过头,一张美艳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
午后,皇宫的御花园景致依旧独特,八月里的桂花芳香四溢,四季秋海棠争奇斗艳。
秦颐一扶着瑾贵妃的一只手,母女二人在宫人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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