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没法过了。
大次卧里仍然欢声笑语不断,听在苏青青的耳朵里是越来越刺耳,像讥讽,似嘲笑。
如同劈砍在耳侧的雪亮刀锋,这是妥妥的挑衅!
苏青青从来没觉得自己脾气这么暴过,给中介打电话投诉,嗓音尖利的都不像自己了。
中介说会跟他们说的。
效果?呵呵。
苏青青最怕的是孤身一人,偏偏如今又陷入这局面,脑子里完全都是些胡思乱想。
可是走了的人也不可能再回来。
最后苏青青还是决定生他们的气:宁愿搬家也不肯收拾收拾厕所的人,同情他们做什么?!
在医院里被吐到拉到血溅到也就罢了,他们原本是病人伤患。
这些精力旺盛到令人发指的大姑娘大小伙子,凭什么要忍?!
呸!
走了就走了吧!
然后开着灯睡觉,第二天重新拿起书本学习。
原本以为要自己在空房子里过完农历年了,谁知又搬来一位大姐。
连苏青青都惊讶了,这可马上就要过年了呀?这位大姐斜挎个小包包就住进来了。
暗间里就只有一张秃床垫,别说枕头被褥,床单也是没有的,大姐就那么住下了。
苏青青不得不怀疑这是个有故事的人。
大姐人颇有礼貌,每次见到苏青青,不管自己在干什么,总是用方言很重的普通话跟苏青青打个招呼。
苏青青还是很愿意回到家里能有个人说两句话的,所以两个就尬聊。
“大姐~,今天出去了吗?”
“窝~、卖地害子!
豪楞噢!
吕娃儿整贩!”
苏青青隐约猜着是说冷,就说:“今天特别冷是吧?你怎么手洗衣服呢?厕所有洗衣机哈,咱们公用的。”
大姐带着笑容看了她一会儿,苏青青也不知道她听懂了没有,只好再说一遍:“厕所、有个洗衣机!
咱们、都可以、用!”
大姐就嘿嘿哈哈地笑,笑了半天,说:“哦~,那谢谢你呀~!”
一般大姐用上这一句,俩人的对话就算是结束了,苏青青迷糊地看了她一会儿,就默默地回去了。
大姐到底也没用洗衣机,还是手洗。
苏青青自己纳闷了好一阵子,才开始看书。
自从当了护士,年节是从来没有放过假的,一律只有轮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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