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仲阮沁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出现在宗聪身边,这个圈子的人都清楚,宗聪的女伴,其实就是床伴。
夏清夜释然一笑,压在心中最沉甸甸的那部分突然就空了,她举了举酒杯,“谢谢前辈的酒,外面太冷,别待太久。”
仲阮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尤其是看着对方大腿一迈,潇洒离开时,竟生出了一种怅然若失来,好像,生命中什么重要的东西也跟着一起离开。
“你还没说可惜什么?”
仲阮沁追问了一句。
“不重要了。”
夏清夜回过头来看了对方一眼,算是对过去的感情做个告别,她笑看着正被寒风吹乱发丝的女人,看着对方站在黑暗和光亮交接的地方,那影子像随时可能被黑暗所吞灭。
可惜,你永远不会再遇到一个像我这样爱你的人。
可惜,我决定不爱你了。
“你——”
“以后请多多指教。”
夏清夜一转身,撞上了一具特别温暖的怀抱,那种暖一下子驱散了她刚在寒风中所感受到的冷意,她甚至贪婪的想要再多汲取一会这样的温暖。
不过手中那杯香槟哗啦啦的全部都洒在了两人身上,衣服胸前一片湿淋淋的,正在滴水,透心凉。
“你这个女人!”
夏清夜被人推开,高跟鞋往后退了两三步,一滑,险些又摔了一跤,腰臀那边的伤被拉扯了下,立即拉回了她的注意力,她扶着自己的后腰,抬起头一看。
对上聂竹影那双要快喷火的丹凤眼,还有怎么都无法忽视的下唇角淡淡的红痕,她敢打包票,她刚刚听见了对方磨牙的声音。
冤家路窄。
聂竹影环顾四周,发现有一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这里,好在阳台这边比较偏僻,她良好的家教告诉她,现在发飙的话,两人今天绝对要一起捆绑着上头条,她努力深呼吸,让自己的怒火消散一部分,但一看到夏清夜那一脸无辜的表情,怒火不但没能压下来,还越演越烈。
“对不起,你——”
怎么在这。
“对不起有用吗?”
被聂竹影抢先呛了一声的夏清夜忍住了想要翻白眼的冲动,目光在对方傲然而立的胸前扫了一眼,随后又低头看了眼自己同样遭殃的小礼服,好吧,两败俱伤。
“你那件好像有点透。”
她刚提醒完,又收到了聂竹影一记冷眼,夏清夜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是她心不在焉没看路,然后不小心撞上去的……
聂竹影今天穿了一件镂空礼服,高贵端庄,花了点时间准备的妆容被夏清夜一杯香槟毁的一干二净,她嫌弃的瞪了夏清夜一眼,“碰见你就没好事。”
夏清夜的台词被抢先了一步,她腰背后的伤经过刚才那么一拉扯,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不过自知理亏,她愣是一句话没讲。
聂竹影走了两步回头见夏清夜还站立在原地,不悦地瞪了她一眼,“愣着干嘛,给我重新去找一件礼服来。”
夏清夜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指了指自己,“我?”
“不然呢?”
“……”
如此理直气壮。
夏清夜花了三秒钟接受了自己被聂影后当成‘丫鬟’使唤了,不过看对方如果她不理会马上要炸毛的样子,她认命的让服务员开了一间房给她们,再打电话把这事和夏彦博说了声。
“两件,找一套镂空长款礼服,对,尺码要比我大一号,宝石蓝颜色的好了。”
“礼服大概要一个小时送来。”
聂竹影阴阳怪气的哼笑了声,“给你金主打电话呢?”
夏清夜楞了下,除了几分莫名的情绪在,更多的是想笑,她揉了揉腰,见对方霸占了床,她干脆挪到沙发上用枕头垫在了腰后,“没想到聂前辈也挺爱八卦啊。”
聂竹影无聊的甩手机玩,抛到半空中,接住,然后再抛到半空中,如此反复,“影后也是人,像我这种不靠绯闻,不捆绑操作,也不让人潜的艺人不靠八卦,人生该多无趣啊。”
夏清夜被聂竹影的理所当然给逗乐看,忍不住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自从重生到这具身体后,她对八卦好像淡了不少,满脑子都想着要如何复仇,或者找到当事人问清楚当年为何在错手将她推下楼梯后,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