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早知道他们会成为朋友,吴越不会让他背这个锅。
说到底……这世间,千金难买早知道。
金蝉脱壳后,他背着行囊,带着一双儿女打算归隐山林,与聂欢告别那日,他忽然问:“有去处么?”
吴越摇头,“没有,天大地大,走到哪儿算哪儿。”
聂欢蹲在地上用根狗尾巴草逗两孩子,半响后他仰头说:“你再给我些钱,本大侠给你指条明路。”
就这样,他们来到了梦寐以求的与世隔绝之地。
吴越问他,为什么愿意帮他这个素未蒙面并没有半点交情的人。
那时聂欢说了句:“我也帮过与自己情投意合的人,可结局是人家撇下我跑了。
所以这次试着帮帮陌生人,看能不能换个好结局。”
那天起,他知道这是个有故事的年轻人,并且受伤很深;更是个捉摸不透的杀手,简称“烂好人”
。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聂欢站得有些累,他重新坐会遥椅,条件反射去摸酒壶,却始终没把酒倒进嘴里。
“吃吧,我儿子从山上摘来的。”
,吴翼抵给他一个野果,斜眼看去,“你可是嗜酒如命不喝会死的人,今日怎么回事?”
聂欢接过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直接扔进嘴里,果子太大差点噎死。
这让他想起数月前的土豆,最开始吃还是大的,后面再拿时,却全是小的,吃起来顺口还不噎。
现在想来,是叶澜双动的手脚无疑了。
他出神许久,笑道:“戒酒了,除非是‘悟’那破店酿的酒,否则通通不喝。”
这头更觉匪夷所思,“你这是伤在身上还是心上,去年见你还活脱脱一只野狼,怎么现在蔫成这副模样?”
“有吗?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聂大侠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吴越没再拆穿他,只说:“别因为我的这点破遭遇就对情爱失去幻想,若你单身,对方也是,轰轰烈烈来一场,哪怕粉身碎骨也值得。
人生苦短,能有几个青葱岁月,瞻前顾后,伤己伤人。”
都是些咬文嚼字的穷酸味文字,聂欢本该嗤之以鼻,可他却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