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寅礼缓缓收敛下巴,双眼猩红看向赵晏磬,悲愤交加道,“好一个誓死效忠,好一个无颜苟活,皇兄好生厉害,这万条性命,竟是全都甘心为你共赴黄泉,不成功便成仁,倒让本宫对他们心生敬佩。”
赵寅礼轻咳了两声,谁见了这等场面怕是都难以平复心绪,即使他早知道这一切都会发生。
“侯爷,这些人不过是听命于人的死士,毕竟都是爹生娘养的血肉之躯,既然已经自裁伏法,还请侯爷将他们的尸身收敛,好生安葬。”
宁远侯抱拳道,“四殿下年纪轻轻便有这般容人之量,仁善之心性乃大齐之福,本侯定会按照殿下的意思去办。
来人,把太子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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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同宁远侯带着兵将收拾残局,赵寅礼带人将太子押进了光弘殿中,方才殿外的一幕幕,云妃和毅王都看得真切,此刻依旧惊魂未定。
赵寅礼走进寝殿,云妃看着他不知从怀里拿了什么出来,只是在庆帝的鼻子底下晃了晃,人便有了反应,苏醒过来。
云妃快步走了过来,扶着庆帝靠在自己肩上,转脸质问道,“你这是对陛下做了什么?”
“儿臣在游历途中觅得佳人,本想赶在上元佳节回来请旨赐婚,这才赶了回来,结果一入城就听到那些议论,这才知晓父皇卧榻不起,恐有人趁机作乱,便请了宁远侯,协同殷家军入宫护驾。”
他两句话,便将云妃的嘴堵了个瓷实,话中暗指庆帝不生病而是中毒,是他英明果决,平定了太子篡位谋反,拯救了云妃母子于水火。
云妃连往日里十分之一的嚣张跋扈也不敢显露,忧心地看向毅王,怕只怕这四皇子如今即得圣心又得民心,太子被擒,定会废储,若是这四皇子要将毅王一并铲除,又怎会对她这云妃心慈手软,不禁手心冒汗。
庆帝虽是醒了,却孱弱得很,眼底泛黑,无法言语。
御医上前来把脉,这才依着四皇子的话说原来是中了毒。
云妃唯一的依靠就是庆帝,便急火火地将太子起兵逼宫的事情禀给庆帝听,结果他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喉咙拉着弦,双手在空中比比划划地抓挠。
“太后娘娘驾到~”
赵寅礼恭敬相迎,刚要跪拜却被太后扶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