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眨着纯洁的大眼睛,乾隆在娇软的小儿子面前卸掉了平日里威严的帝王之姿,有的只是一个普通父亲的无奈,看了他一眼,实话实说地叹道:“朕只是来看看你是不是认床,有没有离了额娘就哭鼻子。
看来是朕多管闲事了。”
他用已经捂热的手抚上永珹的小光脑门,还屈起手指轻敲了两下。
永珹听完后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感情您老半夜袭床,就是检查他睡没睡着来着。
他眼皮一合,暗想我什么时候给人这样被娇惯的错觉了?其乾隆见他没什么精神,眼皮又合在了一起,以为他是困得狠了。
压低了声音说:“你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朕走了。”
又掖了掖被角要起身出去。
永珹睁开眼想看看他的表情,却因明珠在他睡时只亮着一颗,又是从下往上的摭光角度,让他看不真切。
淡淡的疑惑在嘴边转了一个圈,出口时化成一句:“那皇阿玛,晚安。”
乾隆低声回道:“晚安。”
和门外等着的人走了,门口传来未净的话语,“皇上,可要点哪个宫的牌子”
,“不用了,今日就宿在养心殿吧……”
第二日寅时,天还黑漆漆的,东三所里的人已把自己收拾得妥当,捧好了洗漱用具等着小主子起床。
这时节天亮得晚,再加上屋子里舒服的暖气烘人,永珹醒来以后有一阵子是迷迷糊糊,等嬷嬷用布巾沾了温水给他擦过脸,才把睡意压了回去。
清醒了后想到这清朝皇子可是有名的九年义务教育,从6岁一直到15岁。
每年只有端午、中秋、万寿、皇子本人的生日这五日可免入书房读书。
从此以后,他这只管吃饭养膘的日子可是一去不复返啦。
永珹漱了口,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雪慧一边给他系外衣的排扣一边回道:“回禀主子,寅时一刻了,您要不要在去之前吃点东西,厨房的粳米粥都熬好了,正温着呢。”
永珹眉头轻皱,这三年他的作息已经形成了生物钟,忽然间半夜被叫起床,哪里能吃得下东西,“不用了,上书房会备早膳,我……”
“不行!”
话没说完就被掀了帘子进来的永璋打断。
忙着侍候永珹的一干人忙给三阿哥请安。
永璋将人挥退,顺手给小孩把剩下的扣子扣好。
永珹惊讶:“三哥?你这么早过来?”
这孩子得起多早啊?永璋见没有外人在,喏喏道:“我来接你一起去上书房,”
他盼小四的六岁生日盼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梦想成真,昨夜时根本没怎么睡,反正失眠,干脆穿戴整齐就过来了。
“上书房的早膳早饭要要等到巳时,现在不吃,准要挨饿的,先进点茶果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