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到小主子今日明知不对,还是喝下那碗汤,不知他是不是还有别的方案。
正在她吞吞吐吐,快要磨没乾隆的耐性时,永珹睁开了眼睛,“皇阿玛?您还没走?太晚了,去歇了吧。”
乾隆立时转过身来,好生安抚在病中还不忘关心自己的小儿子,让太医去煎药,闲杂人等全部挥退了。
永珹也没想到那见鬼的药里面竟然阴差阳错地有让他过敏的东西,他发着烧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这时,就热得身上的里衣都浸了汗,恨不得把被子全蹬了。
乾隆一把按住他要做怪的手脚,让宫女拿了一套干净的里衣过来,帮他把沾了汗的衣服换掉,又拿了一床薄被子搭在他身上。
没一会儿,永珹又觉得冷了,整个人钻进厚被子里还不够,要拉了乾隆一起进去。
人形暖炉是比被子舒服多了。
乾隆无法,只得顺势进了被子。
永珹嫌弃他的外衣硬邦邦的,七手八脚地要将之剥去。
乾隆今日只有苦笑的份,看他半天也胡噜不开,只得自己动手解了外袍。
这事他虽不常自己动手,却也是会的。
又过了一阵,太医的药终于煮好了,这时已是下半夜,乾隆却一直没睡。
在小孩半梦半醒时,几人合力将药灌了下去。
夜已太深,乾隆不想折回养心殿,就在这里将就一宿。
小孩感觉到被窝里又出现热源,上面还带着好闻的龙诞香气,主动窝上前,找到一个舒适的地方,整个人糊了上去。
乾隆被他扒住,又好气又好笑,却还是将他的小身子往怀里带了带,抱着他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永珹美美地一觉后,病就好了,还很神清气爽。
没抖擞起精神,就发现自己被窝里还躺着皇阿玛。
见乾隆边揉手臂,边面色不善地盯他,当场傻了眼。
想到自己竟然把这尊贵的手臂当枕头枕了一晚上,心情极其复杂,软软地叫了声:“皇阿玛,您也在啊。”
乾隆没理他的尴尬,轻哼一声,伸手摸向小孩的额头。
让人叫太医过来,不到三分钟的功夫太医竟然就到了。
原来昨日留宿东三所的不只是皇上一人,他怕小孩病情反复,把太医也留这儿住下了。
太医又给小阿哥检查了一遍,说已经没大碍了。
为保险起见,又煎一幅药送上来。
乾隆看着小孩吃过药,准他今日放假,又嘱咐了两句可不能再乱吃东西了,只准在宫里躺着,不准乱跑后,乾隆就直接早朝去了。
“三阿哥没事,反而是四阿哥病了?还让皇上亲自照顾了一夜?”
富察氏就像听到了一个最大的冷笑话,带着精美指套的右手狠狠拍在扶手上。
嘴角抽搐着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最后她愤怒地抄起一件手边的东西向报信的人砸去。
那人不敢躲,正好被砸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