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禄子都跟他显摆好几回了,三阿哥都花了大价钱在宫外寻了宝物,可是他的主子还是照样的看书画画吃饭,就跟个没事人儿一样。
他这个做奴才的都跟眼热,这可真应了那句皇子不急太监急啊。
小永珹撇了他一眼,“我记着呢,这事自然不能忘。”
小福子心里泪流满面,看吧,又是这样,他一颗赤胆忠心又被小主子轻描淡写地给打发了。
永珹心里也琢磨着呢。
以前的礼物都是嘉妃一手准备的,可是这次乾隆放了话,说期待着他的东西。
永珹百思不得其解,你说你一个封建君主,要什么没有,非要跟我一介‘儿童’较真儿。
这样一要求,既得看出用心还不能落了俗套。
这不是给他出难题嘛!
眼看上书房早课的时辰快到了,永珹加快了采集的速度,再快这一早上也只采了一壶。
他让小福子直接把它送到乾清宫去。
自己则直奔上书房。
今日乾隆传了大臣在东暖阁议事,他品了一口今天的茶,简直是满口生香,心情也好了很多。
他吩咐宫人给在坐的各位都来一杯尝尝,吴书来趁机小声回报说:“万岁爷,今儿的水是乾东三所的小福子送来的,说是四阿哥一大早给您采的。”
乾隆听后龙心大悦,对待众人的请旨也很宽容,本来几件还须斟酌的事,直接就恩准了。
这让几位军机大臣既兴奋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出了养心殿忙向相送的吴书来打听,吴总管只是高深漠测地笑笑,没给什么准话。
他这些年没少给大臣们透些无关紧要的话,外带赚点养老银子,可是他也知道什么事可说什么事不能乱说。
是夜,又是电闪雷鸣,一场大雨倾盆应声而下。
这已经是入秋以来的第七场雨了。
白天日光照下的那点温度都被这雨带走。
小永珹披着衣服,在灯下一笔一笔地画着画儿。
他想了好久,乾隆什么都不缺,花再多的银子也看不出他的诚心,跟真正的财主一比,他的东西也落了下乘。
不如自己动手做点什么,他年龄在这摆着,谁也不能嫌他寒酸。
再说,他已经搬出了母妃的宫殿,每年又都有例银,不能总花嘉妃的钱,能省点就省点。
屋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已是深夜了,永珹刚对宫人们说:“都下去歇了吧,我自己呆一会儿。”
屋内就响起‘嘀哒’、‘嘀哒’的声音。
在宁静夜里这声音很明显,顺着声音望过去,原来是房顶年久失修在漏雨,一会儿功夫,大殿中央竟然积了一小汪水。
永珹惊诧不已,眼睛瞪得老大,显然对于这情况还是头一遭见。
小福子也是惊讶,反映过来后招呼守夜的太监就要向外走。
永珹叫住他:“你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