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珹再瞅了眼那几张做工精良的琴,想到日后的课程包含了君子六艺,琴总会用得到,现在收了也好,他也很喜欢这梧桐木制的东西,便喜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皇阿玛,谢谢你!”
乾隆对他这独具一格的谢恩方式相当满意,又觉得他的喜形于色的样子很可爱,愉悦地大笑:“好,难得你喜欢,也是这琴的造化了,就送你两张,朕自留两张!”
父子两人又呆了一会儿就起驾回宫,临分别时,乾隆让吴书来护送永珹坐着御辇回承乾宫,他没这夜没翻嫔妃的牌子,自己宿在养心殿。
乾隆无意中的这个举动,却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扔下一块大石,在后宫和朝堂的水底翻起数个旋窝,众人纷纷猜想,四阿哥这是得了圣宠了。
有人开心,有人嫉恨,有人巴结,有人静观其变。
但是无疑的是后宫一时失了往日宁静的表象,人们处事变得急燥越来越沉不住气。
太后看出事态不对,向心腹老嬷嬷问明原因,将乾隆叫到跟前说话。
母子俩遣退了下人后,先互相关心了一下饮食起居。
气氛正好时太后才渐渐摆开了话题,语重心长地说:“皇帝啊,哀家的四孙子白白嫩嫩的,着实惹人疼爱,每次哀家见着了,都要抱到怀里揉搓一会儿。”
乾隆笑道:“额娘说的是,那小子朕也喜欢得紧。”
太后笑着调转话锋:“小孩子乖巧讨喜,这是天性使然,可是这种天真也最容易被扼杀。”
太后雍容地叹道:“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猛虎野兽,而是无知的人的嫉妒心。
皇帝啊,你最近对永珹的偏爱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了点?如果不是想置他于风口浪尖的话,还是隐蔽点好啊!”
乾隆闻言用上也露出严肃的神色,他最近前朝事忙,而对后宫就疏忽了,只是每次得了什么新鲜的贡品玩意儿,先送去承乾宫指明给四阿哥。
乾隆表现喜爱的方式简单直接,喜欢谁他总是赐去一大堆的物件。
太后刚开个话头,他就想到了,他的行为在别人看来已经算是突兀,怕是已给永珹招去了麻烦。
不然怎么能劳动太后亲自提醒!
神色间不觉就带出了焦急之色。
太后岂会看不出他的心思,安慰道:“皇帝不必心急,不过是些小事而已,嘉妃还能应付得了,只是这日后……”
乾隆忙保证:“皇额娘放心,儿臣知道轻重了,日后必不会让额娘为儿孙们操心。”
太后对于乾隆的孝顺很受用,叹道:“哀家不过是白担心,日后的路还得你们自己走,儿孙自有儿孙福,哀家一届妇人,也只能在后宫这块地方给些提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