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太两眼顿时瞪得愣大,惊讶道:“哎哟,那要是这什么抱石的每日画个百来十幅的,他们家还地方搁金子的?”
花晋明嗐声跺脚的,“可不是。
但听说那梁抱石性子古怪,不爱金子,想起了就画,画完高兴了就直接送人,一概不卖。”
“他傻呀。”
花老太道。
花晋明嗤之以鼻道:“他傻不傻,我不知道,我们家就有个傻大发了的,竟这么就将画轻易给了人了。”
花老太先怔了怔,后猛然绷了起来,“你说什么?我们就有这种画,还给了人?”
花晋明忙小心扶住花老太,道:“有。
我在茶楼里正好就听说了,傅老爷子手里的那幅《杏林炊烟》原就是我们家的。
花景途当年为拜傅老爷子作师,顺手将画送了傅老爷子。”
花老太顿时火冒三丈,又愤恨,又痛心,又可惜地道:“这个败家玩意儿,竟然就这么白白送人一千两金子了。”
罢了,花老太又骂道:“一千两金子丢海里,我还能听声响的。
他倒好,白送了人却连个屁都考不中的。”
花晋明又道:“我那时便想了,他们家如何能有这么些东西的?逃不出是父亲当年给他们置的了。”
花老太一瞪眼,“除此之外还能有谁的。”
花晋明见花老太这般激动,忙安抚道:“这送了也就送了,为今之计,想法子将他们手里剩下的那幅收回来才好。”
花老太立时之止住了肉痛,道:“你说家里还有?”
花晋明道:“当然还有,我就曾见花景途拿过一副叫什么扑蝶的画。
那时我不知道那画这么值钱,还不以为然的,要是那时候我能知道的,就……唉,可惜了的。”
花老太一听,那里还躺得住的,就要下榻蹦大房院子里去,“不成,我不能看着他们再糟蹋了好东西的。”
花晋明忙劝道:“妈,这东西当年就没走公中的账,你如今就是去问了,他们如何能认的。”
花老太一想也对,痛心疾首道:“你爸他当年好糊涂的。”
花晋明道:“按我说,不如待中见人皆到了,我们当众质问。
这画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可不是他们家那样的能轻易得的。
明日只要他们说不清楚来处,便得充到公中来当祖产一并分割了。”
花老太前头忖度片刻后,觉着是道理,这才说暂且饶过大房了。
既然大房和三房都各有打算的,如何还能少得了二房的。
只见二房院里的上房,也是烛火未熄,花景怀正同张三奶奶说话。
“舅兄那里你可打发人去请了?”
花景怀问道。
张三奶奶道:“今天一早就打发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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