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降礼貌地弯了弯唇,进屋后,一股温热舒服的风扑面而来。
她被安排坐在邬斯衡的旁边,李琡嘘寒问暖后,邬谌便进入了正题。
翰林书院即将停学,三兄弟元日也能歇在家中,但这原先的掌院重病不起,无力操劳,十五过后估计要任用新的掌院了。
这些朝中事邬谌偶尔会跟三兄弟提起,只有沈云降觉着无聊。
讲完这些,邬谌问她道:“云儿十一岁啦?”
沈云降点点头。
“那也是时候上书院了,”
邬谌道,“十五过后你便跟着兄长们一起上书院吧。”
一说起上书院,沈云降就想起从前被兄长按着读书那段日子,当真是难捱极了。
她迟疑了一下,想婉拒,“万一……”
“没事,你跟着他们,有他们在谁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邬谌冷眼扫过三人,“对吧?”
三人齐齐颔,看不出来究竟是否情愿。
这下她彻底没了拒绝的法子。
邬斯衡在书院中是佼佼者,邬施礼屈居第二,但两兄弟甩了旁的公子和小姐一大截,邬谌便将沈云降入书院前的准备工作交给了他们二人。
哪怕心里一万个不乐意,沈云降也只能乖乖应承下来。
令她意外的是,邬施礼居然也答应了。
邬斯衡负责教她习字,邬施礼便教她诗书,从此之后沈云降原本快乐悠闲的时光一去不复返。
她心里暗暗叹气,又听邬谌道:“云儿可当他们是亲生的兄长,亦可当我和你伯母是你的亲生父母。”
沈云降从他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亲切感,与以往都不同,明明说的是家中事,却带着于朝堂谏言的庄重与威严。
“从此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又过了几日,上京城越来越有元日的气氛了,桃雨提着一盏兔子形状的小灯笼兴冲冲进屋,对沈云降道:“今日雪停,街上热闹,夫人问小姐要不要出去逛逛?”
“这是什么?”
沈云降接过那个小兔子,小心翼翼打量着,眼中闪着光。
“这是夫人给小姐的。”
“大家都有吗?”
虽然觉着桃雨说的话不知哪里有点奇怪,她也没太在意。
桃雨道:“只有小姐一个人有。
夫人往年都不曾置办过这些,今年多了小姐,当然要买些女孩会喜欢的东西了。”
沈云降一顿,问道:“你怎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