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个。”
庄纶顾不得裘锦程的阴阳怪气,急于给对方展示自己辛苦两个小时的作品,他抻开卷轴,“我画的海报。”
庄纶自小学国画,练得一手隽秀的书法,水墨写就的“电竞公开赛”
五个大字,奇异怪诞,颇有些国风赛博的扭曲诡谲。
很有记忆点。
裘锦程盯着海报,若庄纶不是他前男友,他会很高兴地称赞创意绝佳,但他不想让庄纶太得意,克制地说:“倒是有趣。”
站在一旁的高沛毅竖起大拇指,直白地说:“老师你好厉害啊!”
好马不吃回头草
庄纶问:“一幅够吗?我再画几幅,贴在不同的教学楼上。”
“一共有八栋教学楼。”
高沛毅说。
“太麻烦了,复印就好。”
裘锦程不想欠庄纶的人情,他看向小孩儿,“这次找你来,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做赛事解说。”
“愿意,可是……”
高沛毅犹豫,“我也想打比赛。”
解说和参与只能二选一,这让热爱游戏的小孩儿进退维谷。
“没关系,六场比赛六对解说,我安排你去其他的场次。”
裘锦程说。
“太好了!”
高沛毅原地跳了跳,“我这几天好好练普通话!”
“加油。”
裘锦程拍拍小孩儿的肩膀,说,“把张月、何琪琪叫来。”
庄纶找个凳子坐下,看裘锦程有条不紊地给学生们派活。
记忆中的裘锦程急躁中伴随着温柔,两人所有的吵架都围绕着爱与不爱,归根到底是廖家贵无休止的挑拨和庄纶的轻信。
庄纶没有感受过正常的爱意,他把电视剧里毒药似的爱情当做理想状态,加上偏听偏信廖家贵的撺掇,一边爱着裘锦程,一边渴求并怀疑裘锦程的爱是不是至高的、纯洁的、唯一的爱。
分别两年,再次与昔日爱人见面,庄纶贪婪地观察着裘锦程的眉眼。
裘锦程长得很乖,浓眉大眼,笑起来左边脸颊有个小小的酒窝,板着脸严肃的样子格外有威慑力。
大多数时候的裘锦程懒懒散散,搭配他故意拖长的尾音,宛如飘窗上晒太阳的老猫,优哉游哉地晃荡尾巴。
天津话音调偏尖,裘锦程却不然,他懒得张大嘴巴讲,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普通话为主,带一点点天津调,透着一种冷硬的诙谐。
“看什么,我脸上有字?”
裘锦程交代完任务,感觉庄纶盯得他后背发毛,念在对方出力做海报的份儿上,没赶他走。
“你、晚上去我那吃饭吗?”
庄纶底气不足,与裘锦程说话声音泛虚,生怕踩到未知的警戒线。
“不去。”
裘锦程干脆利落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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