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错?”
崔信压根不信,自家姑娘如何,他这个做老子的,不说知晓个彻底,七八分总是有的。
厉声问道:“你这般行径倘若传到外头,旁人该如何议论,该如何……”
老父亲深深叹息,“我朝女子,虽说不如前朝那般在意坊间名声,可……你个姑娘家,总不能京都内外,但凡有个风言风语,说的都是你啊!
你好好收敛收敛,学学你大姐……”
拉拉杂杂一大通,打从“学学你大姐”
开始,崔冬梅便听不入耳。
及至崔信停下话头问她,“你听懂了没?”
崔冬梅方才正色道:“阿爹,在您眼中,学大姐那样,晨昏定省,照顾一家老小,稳坐花厅派事,便是女子归宿么?”
知晓她并非这般人物,崔信喟叹,“世道如此,人人如此?你还能如何?”
崔冬梅心知再不能隐瞒,“阿爹,我不是世人眼中的上佳新妇,我只想找个夫家,好吃好喝一辈子。”
崔信头疼,眉头紧蹙,“好吃好喝?上哪家好吃好喝去?”
老父亲看向自家姑娘的眼神,锐利透骨,让一切宵小之徒无处遁形!
崔冬梅登时一个激灵,完了完了,阿爹全知道!
努力含糊道:“没,没谁。”
“还不说实话,丢人都丢到陛下跟前去了,你还藏着做什么?难不成你以为陛下派人来寻我,仅仅是告知你入宫么?!”
冬梅暗道:好啊,二哥哥都会告状了!
他何时成了这般人物!
小娘子破罐子破摔,“是,我丢人丢到陛下跟前去了,我还说……我要给陛下做妻子。”
此言一出,屋内落针可闻,连几人的呼吸之声,好似也隐了去。
一息功夫之后,蓦地听闻老父亲咳嗽,老母亲落下茶盏,而那不过二十余岁的长兄,径直从椅子上摔下。
噗通一声,打破屋内凝滞气氛。
崔信回过神来,高声骂崔度:“你的功夫呢!
叫狗吃了!”
这等关节,崔度丝毫不敢反抗,起身告罪,“父亲,儿知错,打明儿个早起,多练半个时辰。”
不等崔度话音落下,崔信扭头看向崔冬梅,眼神迷茫无措,似不认识自家姑娘。
此刻,崔冬梅方才明白,底掉得太快!
!
瑟瑟缩缩请罪,“阿爹,阿爹……我,女儿……真的知道错了……”
崔信悍然摆手,“你没错,你们都没错,是我错了!
是我错了!
是我和你阿娘,不该将你们生下来,不该随他们杨家上战场,不该背井离乡来京都做武将,合该在家耕读,一辈子耕读……”
两个小的,颤巍巍看向自家阿娘。
但见素来稳重的萧夫人,缓了许久才起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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