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微微缓了一缓,才答道,“不曾听闻。”
“也难怪你不知道!
这幅画的主人原是前朝的皇亲贵胄。
因与皇帝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这可犯了忌讳!
那人哪里争得过皇帝?如此心中便多有怨怼,最终惹得抄家流放,贫困潦倒。
你猜这《春江觅艳图》画的是谁?正是花朝节那天,那人与心爱女子在江边嬉戏游玩之景!
因他思念之情不竭,看过的人都说画的及其传神,一传十,十传百,这可惹了皇帝不悦,找了个由头,便给他革了职。”
贾芸听后沉默不已。
如今的贾府也是危机重重。
只是贾府众人习惯了养尊处优,似乎都没有意识到危机的到来。
冷子兴见贾芸兴致不高,随即也叹了一口气,“哎!
想那皇族显贵,却也说倒就倒。
何况你我!”
贾芸回过神来,忙想起要追问《春江觅艳图》的下落。
“即是这样珍贵,又怎会被现?”
“就是说呢!
谁想到最近竟到了这里?依我看……”
见冷子兴吞吞吐吐,贾芸忙起身敬了他一杯酒。
借着酒劲儿,冷子兴这才一五一十地说起来,“你知道我与那雨村相识于微时,那年他被革了职,在咱们林姑老爷的府上坐馆,给林姑娘当先生。
还是我提醒他去求林姑老爷引荐,这才又重新得了官。
你也知道,我一向是咱们府里政老爷这边的人,与大老爷那边走的不近。
后来我听说贾雨村搭上了大老爷,后来又与忠顺王府走的很近。
我便留了个心思。”
冷子兴又饮了一杯酒,“我虽做些生意,可也不想害得人家破人亡。
以我对贾雨村的了解,这幅画八成又是打哪坑来的!
买通管家,许以重利,里应外合。
是他一贯的做法。”
贾芸心内已然明白。
只管劝着冷子兴一个劲儿的喝酒。
两人就这么畅谈整晚。
冷子兴自然是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搀扶着离去。
贾芸却睡意全无,一番琢磨,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