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轶那厮嘴里的话也能信?”
盛富贵嘿嘿地冷笑。
“听他说得天花乱坠,嘿,我宁愿听小丫头说话。”
时辰还早。
打在雨棚子上的雨点声绵延不绝,他眼盯着三里外的邸舍方向。
“你们别动手。”
他叮嘱两名死士:“老夫自己过去找人。”
先眯一觉,等三更天前后,把应小满那小丫头摇醒,仔仔细细地听她说一回。
她爹庄九这些年到底怎么回事,把当年的五十两银锭带到哪个山沟沟里去了……
不远处的官道上嘈杂响动不断,锯子锯树枝的声响时断时续。
这些禁军小崽子动锯子的手脚不稳当,吵死个鸟人。
盛富贵在一片令人牙酸的锯木头声里皱着眉头睡下。
万籁俱寂的深夜里,耳边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响动。
七八个禁军还在官道上锯木头。
没吃饱饭似地,慢腾腾地拖着锯子,半天锯不下一根树枝。
与其说在锯树清理道路,倒不如说随便弄出点响动交差。
盛富贵没搭理那边禁军的偷懒行径,在雨棚子里准备行动。
窄袖夜行衣,蒙面黑布。
以防万一,怀里揣把匕首。
对应家小丫头用不着,防备着撞到邸店里不相干的倒霉鬼用。
打理妥当。
盛富贵满意地走出雨棚子,仿佛一道轻烟出现在官道边,借着下雨无月的黑夜掩饰,朝灯火明亮的邸舍方向轻手轻脚行去。
即将靠近邸舍,约莫三百来步距离时,官道边的野林子里却迎面闪出十几个同样装束,夜行衣裳,黑布蒙面的汉子。
两边骤然面对面撞上。
盛富贵停在原地,匕首从袖口滑入手心。
对面夜行人却没发现异样,还在招呼他:“愣着干嘛,快过来,就差你一个了。
头儿吩咐两个字。
今晚要像,要真。”
又对其余人道:“人齐了。
走!
应家小娘子住二楼西边的‘甲二十六’号房。
记得靠近甲二十六号房再开始打斗。
头儿说过了,今晚演得像,演得真,事成之后每人赏五十贯!”
黑布遮掩
下的一双浑浊老眼精光闪动。
盛富贵放开匕首柄,无事人般加入队伍。
二十人小队借着黑夜细雨遮掩,快速往邸舍方向行动。
眼看就要接近邸舍时,身后忽地传来一阵疾跑。
同样身穿夜行衣裳的蒙面人气喘吁吁急奔过来:“都尉,卑职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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