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雨看着他,弯了下唇,轻声道:“方以恒,好久不见。”
其实也没有很久,在重生前她就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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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说起来很大,但也很小,她上大学后很少会跟他有见面的机会,大概隔几年会碰到一次,都是在他们共同的同学朋友的结婚宴上。
后来,她跟徐朝宗结婚时,她还收到了他托人送来的红包,红包背面是潇洒凌厉的字迹——祝你幸福。
是什么时候又见面的呢?
在她离婚前一年,她妈因病住院,当时彩超结果不是很理想,医生建议穿刺,她吓坏了,也不敢在父母面前表现出来,只是给徐朝宗打电话,徐朝宗在外地出差,他在电话里安慰她,他买了第二天最早一班的飞机,马上就赶回来。
挂了电话后,她呆呆地坐在医院某一层楼的长椅上。
她什么都没想,大脑一片空白,突然有人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头上的光。
抬起头来,竟然是穿着白大褂的方以恒。
彼时他们已经有近十年没见了。
他有些惊讶,低低问她,“怎么在医院,生病了吗?”
第45章
见孟听雨盯着自己的校服看,方以恒低声解释道:“你还不知道吧,我复读了。”
对于孟听雨来说,这也是很新奇的体验。
因为重生前她见到的方以恒褪去了青涩,大概是职业关系,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令病患家属无比信赖的从容稳重。
她也不能免俗,在那个时刻,徐朝宗并不如一个医生让她安心,甚至算得上依赖。
那天方以恒坐在她旁边,一页一页的翻着她母亲的病例还有各类检查报告。
她紧张不已,不停地追问,有没有事,有没有关系。
他看完后,安抚她。
母亲彩超结果不是很好,两个甲状腺结节都是4C,恶性肿瘤的概率也不小。
他虽不是甲乳外科的医生,但跟其他教授关系都不错,当时他就拜托了一位老教授,老教授为人和善,在电话里也安慰她,这年头甲癌患者越来越多,也呈现年轻化趋势,具体还是看穿刺结果,退一万步说,即便是肿瘤也没关系,基本上百分之九十都是分化型的甲状腺癌,大多数患者手术预后良好,皆可长期生存①。
她当时就松了一口气,笑中含泪,不停地跟他道谢。
他凝视着她,递了她一张纸巾。
方以恒也这件事也很上心,有时候忙完了也会给她打个电话询问病情进度。
时隔多年后,他们就跟老朋友一样,他会尽他所能地帮助她,会介绍他认识的这方面权威教授给她,有时候她在医院来不及吃饭,他还会给她打饭送来,频率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