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红润,微肿的嘴唇轻颤:“我害怕。
女孩子柔若无骨的身子依偎着他,乖乖地向他服软。
贺司屿重新冷静下来,眸底狂热的嗜欲消失,又变回那如深海莫测的样子,望不尽底,微妙而晦暗。
他现在不也是在欺负她。
她却不逃,甚至不再挣扎。
失控想强要她的冲动在这几分钟里渐渐降下,血液里的怒火也在不经意间消了大半。
可那一丝无名的躁郁却迟迟难以平息。
他一旦恢复理智,真实的情绪便全都隐回了眼底,叫人再捉摸不透。
贺司屿面无表情,一根手指,勾在她下颔,以轻挑又散漫的姿态,抬高。
他深沉地看着她眼睛,热烈过后的嗓音尤其沙哑,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
“吻我。
平静的语气带出压迫感,向她下达指令。
苏稚杳睫毛簌簌一颤。
他凶狠的对待让她心悸,深觉这是给她的最后机会,他没有再多耐心和她消磨。
苏稚杳迫切希望他能解气,目光落到他淡抿的薄唇,努力克制住自己抖的手指,捧上他硬朗的脸。
她踮起脚,靠近,把自己的唇送过去,虚虚贴上他的,似乎是思考了两秒接下来要如何,她才笨拙地慢慢往前压实。
感觉到她的僵硬,贺司屿强迫的意图忽然有些意兴阑珊。
他手掌托住她后颈,把她从自己面前扯下来,完全放开了她。
苏稚杳落回原地,周身滚烫退去,她呆滞了下,脑子还空
茫着,就见眼前的人转过身,拧着微乱的领带,走向沙处。
他拿起搭在那里的西装外套穿回去,又慢条斯理戴上那副金丝眼镜。
苏稚杳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身上的裙子随之掉下去些,她不得不停步,一只手抓住礼服捂在胸口。
贺司屿复原着装,双手抄在裤袋里,回身走向门口,视若无睹经过她身边。
苏稚杳眼睛一酸,忙不迭拉住他胳膊。
他顿足,回眸看她。
“你要走了吗……苏稚杳很小声地问,鼻音浓重着,使得她声音略显虚哑。
贺司屿鼻息一丝很淡的笑:“我留着让你玩么?
他只要戴着眼镜,表面的阴戾感便会肉眼地敛下去许多,替代上的是一身骄矜和斯文气。
但说这话时,尽管是笑着的,也听不出一点温和。
他要走,苏稚杳那只扯住他胳膊的手,抓紧不放:“贺司屿——
“我之前,不知道你经历过那些事,如果知道,我肯定不会故意伤害你的。
她慌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双眼涩得难受。
贺司屿偏过头,扯唇:“你在可怜我?
“没有。
贺司屿身形立着不动,盯了她几秒,他突然沉声:“玩弄我,很有成就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