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语刚把福宁太妃和阿念送上了车,车子还没出门,邵源泊寻到李燕语,一脸古怪的看着她问道:“你猜猜谁来了?”
李燕语白了他一眼,她累的站着都能睡着,还有功夫跟他玩猜谜儿?
“平江开国侯李……你父亲来了。”
邵源泊干咳了两声,避过了李俊卿的名字,毕竟是李燕语的生父,直呼其名总有点那个。
“他来干什么?”
李燕语警觉的问道,
“你别急,他能怎么样,咱们如今,咱们以前也没理会过他,今天不是年初二嘛,你是皇家宗妇,依例不能回娘家,他的意思,想接阿盛和阿念过去玩一会儿。”
邵源泊伸手揽着李燕语的肩膀,忙安抚着她,李燕语皱着眉头正要摇头,邵源泊忙接着劝道:“照我看,让阿盛过去玩一会儿也成,毕竟是你生身父亲,那个我知道你从前过得苦,可这礼,这大礼在这里,一年不就一个初二吗?昨天父亲和三哥也过来过,要不这样,先让阿盛跟李侯爷去趟平江侯府,拜个年就出来,再去趟咱们府上,挨个拜个年,也算是替咱们拜年了,你说呢?”
李燕语想了想,无奈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邵源泊忙让人叫了阿盛出来,细细的交待了遍,又将随着出门的小厮、长随和护卫们交待了两遍,才带着阿盛出到前院,让他和李俊卿一起去李府拜年去了。
阿盛和阿念都不在府里,李燕语和邵源泊又守着孝不能出门,这一天总算清静了半天,李燕语摊开手脚躺在炕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邵源泊翘着腿,手垫在头后,看着雕画精美的屋顶出神。
半晌,邵源泊轻轻推了推李燕语,有些寥落的说道:“李谦点了泉州市舶使,出了十五就发明示了。”
李燕语睁开眼睛看着满脸怅然的邵源泊,低声问道:“难过了?”
“那倒没有,也没什么难过的,就是跟你说说。”
邵源泊语气低落,李燕语挪了挪,将头靠在邵源泊胸前,伸手搭在他身上,叹了口气,邵源泊揽住李燕语,反倒劝起她来:“我没事,以前祖父常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如今我是人生如意十之□,再不知足就是天理难容!”
李燕语听得伏在邵源泊胸前笑起来,笑了一会儿,支起上身,双手托着腮问道:“李谦来找你讨教了?”
“嗯,我让他放心,有我在,他这市舶使就等着五年卓异升迁吧!”
邵源泊挑着眉梢,自满洋洋的说道,李燕语笑着看着他,荡开话题,说起了别的事:“年前太妃和我说,皇后跟她提两回,想让阿盛和皇长子一处读书,我给推了。”
邵源泊吓了一跳,连声说道:“推的好!
推的好!
唉,太妃什么都好,就是耳根子太软!
这伴读哪是那么好当的!
伴对了还好,伴不对脑袋都能伴没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到这地步儿,位极人臣,只能不求上进,万不能再上进了,唉,一上进,就是个死字!”
李燕语苦笑着叹气道,邵源泊重重的叹着气,轻轻拍了拍李燕语:“可不是!
只好吃喝玩乐,混吃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