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三刻,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可是因为白天下雪的缘故,街面上积了厚厚一层白雪,所以还是能隐隐约约看见些东西。
杨整三人此时身穿夜行衣,偷偷摸摸的从后门出去了。
然后一直沿着街边的阴影,向独孤府的方向走去。
王怀问道:“师兄,现在是不是早了点,独孤府的人肯定还没歇下呢,现在去容易被现。”
杨整敲一下他的头,说道:“笨蛋,都睡了,老子看谁去。”
三人刚走出不到百步,小六就将两人拉住了。
王怀轻声问道:“怎么了?”
小六也不回答,侧耳听了一会儿,又放开两人手臂,示意接着往前走。
往前走了十步,两人又被小六拉住。
这回小六终于开口了,只听他小声道:“有人跟踪,是高手,先回去!”
两人对小六的本事深信不疑,自然不会迟疑,转身就往回走。
等三人回到杨整房间,杨整便问小六道:“怎么回事?”
小六回道:“我们刚出门没多久,我就感觉后面有人跟着,回头又见不到人。
我第一次拉住你们的时候,就确定有人跟着了,但我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
直到第二次停住,我还是没办法觉察出他们的人数和位置。
能做到这样的,只能是比我们厉害的高手,所以,还是先回来为好!”
王怀奇道:“这事儿是咱们今天白天临时起意的,晚上就行动了,就只有我们三人知道。
谁能未卜先知,还找人跟踪我们呢?”
杨整的眼神变得阴翳起来,说道:“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我们被跟踪不是对方有意安排,而是隋国公府,每天都被人监视着。
我们今晚出去,都穿着夜行衣,在对方看来,就是形迹可疑,所以才会跟着我们!”
王怀诧异道:“不会吧?堂堂国公府,谁敢监视?”
杨整恨声道:“有些人皇帝都敢杀,何况是区区国公府?”
王怀惊道:“师兄,你是说是大冢宰的人?”
身在长安,难免谈论一些政事,所以王怀对朝堂上的事情也有了一些了解。
杨整道:“不行,事关重大,我要去禀告父亲,你们就在这里等我。”
说完便出去了。
杨整找到杨忠时,他正在房中泡脚,也没有下人在,只有杨吕氏在旁伺候着。
杨忠见儿子面色凝重,笑问道:“瞧你这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出了什么事?”
杨整严肃道:“父亲,我怀疑我们隋国公府被人监视了?”
杨忠闻言笑道:“怎么突然有此怀疑啊?”
杨整说道:“刚刚我带上师弟,还有小六一起出门。
刚一出门,就被人跟踪了。
您知道小六是山里来的,他那一身本事是跟野兽学来的,绝不会出错!”
杨忠还是没把杨整的话当回事,只是笑道:“他俩也是和你一样的穿着吗?呵呵!
为父现在对跟踪你们的人不感兴趣,倒是很好奇,你们三个臭小子,大晚上穿成这样,是要干嘛去?”
杨整闻言低头一看,才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没把夜行衣换下就跑来找父亲了。
只得憨憨一笑,说道:“我们只是觉得好玩,不干嘛去?”
随后赶紧转移话题道:“父亲,如今要把监视我们的人揪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杨忠道:“没用的,你即使现在把人揪出来了,明天也会换一批人,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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