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寒衣确实闭嘴了,但笑声却没闭上。
他极其傻帽地大笑了两声,然后直接站起来,迎着风,把车子骑得飞快。
他的后衣摆被风吹得鼓起来,贴在弋戈脸上。
被他衣角的拉链打到,弋戈先是有一瞬间的恼火,但闻到他衣服上气息的那一刻,却忽然地、莫名地脸红了。
清新的肥皂味,但和陈春杏身上的又有不同,好像更清冽和简单一点。
弋戈说不上来这是种什么感觉,但那个味道就像冬天下过新雪的早晨的空气,猝不及防地溜进你的鼻间,却毫无侵略性,带着雪后万物宁静的气息,让人清醒而沉静。
可惜,这种心旷神怡的好状态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两人刚进教室坐下,范阳就勾着蒋寒衣的背对他表达了“慰问”
:“辛苦了兄弟!
好久没看到你要站起来蹬车轮了!”
接着,他又对弋戈道:“欸一哥,中午请我们吃饭啊,寒衣今天至少得吃两盘糖醋排骨才能回血!”
还没等蒋寒衣拧住他胳膊,他又把手里拎着的大塑料袋“咚”
地往弋戈桌上一放,大手一挥,豪气道:“这些,给你的!”
弋戈看着那一大袋子的奥利奥、好丽友、可比克和可乐雪碧,一时摸不着头脑,“给我干嘛?”
还能干嘛?赔罪呗。
范阳这人虽然混,但自认除了嘴巴没边,还算像个人样儿。
那天他在气头上,口不择言骂弋戈“死胖子”
,这疙瘩一直在他心里呢。
但他不好意思直说,挠了挠后脖子说:“给你就给你呗,废那么多话。
你肯定就爱这些东西吧?”
“……”
弋戈看他这忸怩的样子,大约猜到了来由,笑了笑,把袋子往蒋寒衣那一推,“帮我分了。”
“没问题!”
“欸,中午请我们吃饭啊,别忘了。”
范阳贱兮兮地叩了叩弋戈的桌面,还真把这当回事了。
弋戈轻笑一声问:“请他可以,为什么要请你?”
对于他的各种嘴贱,弋戈一向爱答不理,今天忽然一反常态地接了话,范阳被她问懵了,愣了愣就没心没肺地笑起来,“我们一伙儿的啊!
是兄弟,就一起请了!”
“不是兄弟。”
弋戈微笑着说,“我怕被拉低智商。”
“我……”
范阳,卒。
蒋寒衣哈哈大笑,亮着眼睛问弋戈:“喂,你真请我吃饭啊?我要吃麻辣烫!”
“……”
弋戈无言,到底是她不懂“玩笑”
还是蒋寒衣不懂?
好吧,大概率是她不懂。
于是她对着蒋寒衣期待的眼神,认真地想了想弥补之策,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二十块纸币,非常真诚地问:“直接给你钱行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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