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非雨别过头哼笑一声:“同情就算了,你能坐下来听完就不错了。”
“你对我要求很低啊,”
宗鸣笑着摇摇头,“但我有过朋友。”
“有过。”
“因为他们都死了。”
“江逝水说,她和你的朋友很像。”
“对,”
宗鸣侧头看向邻桌正嬉笑打闹的一群青年,他黯然一笑,“天真活泼,被人利用而不自知,一心为了保护所爱的人,奉献出了自己的所有,乃至于生命。
我不能理解这样的牺牲,就像我不懂你为什么执着于一个‘真相’,但我仍会为你们……感到可悲。”
“爱并不可悲,宗鸣。”
“……是吗?”
“哪怕是死,对这样的人来说也是死得其所。”
“……”
荀非雨见宗鸣不接话,也觉得没必要说下去,他别过头岔开话题:“那我算你的朋友吗?”
可等了半天,却等来宗鸣一抹黯淡的视线,那人招来侍应结账,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希望你不是。”
隔日,明漪才以黑鸟发来消息,妖监会总部五神宫将派遣一位乙级干员、两位丙级干员组成西南调查队,一周后抵达成都,还要麻烦江逝水去接机。
其中一位是他们几个的熟人,丙级特遣队的陆沺。
宗鸣听后翻了个白眼,倒是江逝水挺兴奋,抱着一个快递包裹就往楼上跑:“狗哥!
你的证件办下来啦!
好高级呀你还有名片呢!
工资也下来啦!”
她一脚踩空,却被荀非雨两手稳稳接住。
宗鸣似笑非笑,瞥了眼满目寒气的易东流,示意荀非雨把证件拿过来看看。
这张夹在存折里的证件和寻常身份证没什么区别,居于右上角的照片白发蓝眼,出生年月也正常,只是名字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