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撞倒了搁架,如何狐白裘飞到了架子顶上?”
她举头寻了翡翠手指处望去,面红耳赤,却胡乱的不知如何答的。
“咦,这是哪里掉出来的?”
翡翠俯身拾起一只黄色织锦香囊,上面绣了栩栩如生的一只麒麟,一看明黄色就知是宫中流出的物件。
春晓看似眼生,小心翼翼地挤出那锦囊中一枚浑圆的珠子,眼前为之一亮。
竟然是颗明珠,雀蛋大小,光影下浑圆明澈,皎如明月,又澄透如一滴朝露,晃动时珠内体如有一团云雾浮动,灵气氤氲,飘渺神奇,神珠!
奇特的宝物,这贼倒还识货。
顿时记起了那贼,这物件应是那飞贼撞倒搁架时被刮落的,难道这盗贼还曾去偷过皇宫或者什么官宦名门?如今这皇家锦囊包裹的宝珠遗落在驸马府反成了烫手的山芋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灵机一动,计上心头,心里暗喜。
这小贼若是贪财,一定还会回来寻这颗遗落的宝珠。
她只需在洞口设下机关,放上几只打黄鼬的夹子,管教这小贼见识驸马府的厉害,再送他见官下大牢,过堂打板子,狠狠教训这狂徒!
揉着那锦囊内柔滑的宝珠她寻思着,那入金库如履平地的小贼看去年纪不大,却是身手矫捷应变机敏,丝毫没有江洋大盗的粗鲁腌臜,也不似窃贼的贼眉鼠眼。
他空手来,空手去,对满库金银视而不见不曾动心,他是何人?深夜潜入驸马府金库用心何在?
百思不得其解,忽然一个闪念浮现脑际,只如灵光一道,又迅忽淡灭,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
“翡翠,去后院寻了菡萏来,我有事吩咐她做。”
她打量着角落中大哥堆放在那里的十五箱黄金沉吟片刻,吩咐翡翠说。
原来是他
扯絮撒盐般的大雪密布天空,星月潜形,驸马府排瓦碧甍披上银装,楼阁明角灯光影映出落梅点缀的白绒绒积雪上,如玉骨冰肌的美人樱唇上一点艳红,清丽薄寒,尤为生动。
回到缀锦阁春晓就匆匆脱去那条弄污的石榴裙,换上菱花裙,浅藕色窄袖合欢襦紧紧掩住前胸。
她静立楼栏前,惊魂初定,却仍是心有余悸,颊边仍带了隐隐余热。
挪步时,身上那袭菱花百褶裙迎风鼓起,雪白的裙褶皱细碎如湖水涟漪,上面凌乱的点了些落花般的胭脂红,蚕丝的莹光在灯影下一波波漾着,如风中摇曳的奇葩,更显体态轻娜。
手在揉弄裙摆,心里却又添一分不安。
这条菱花裙……
这如雪似冰般晶莹的菱花图案纱绡是乞巧节那日福安老夫人亲手送给她和未过门的嫂嫂傅姐姐一人一匹的。
“菱”
音听来似“灵”
,凤州风俗,女儿出嫁时嫁妆中都少不得一条菱花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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