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帝王之家,大概就是这般弱肉强食的下场,只是赵寅礼从未甘心于此,且当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便下定决心,以江山为聘,一定要娶那个被自己咬了一口的小公主为妻。
她此刻就在自己面前,十几年前她也只是个小女孩,却有医者仁心,不曾责怪自己发病时痛极了将她咬伤。
赵寅礼知道,眼前的闻溪正是南陵国嫡公主沐卿悠,自己少年时便倾心于她,多年后再见,心慕更甚。
“事情过去多年,本宫记不清了,倒是闻溪姑娘方才提了一嘴,见过与本宫症状差不多的,可还记得那人是怎么中的毒?”
“闻溪那时年幼,却也记不太清了,只可惜母亲离世早,不然一定能有法子医治殿下。”
“姑娘仁善,令慈若能见你如今也在修习医药,乐善好施,定会欣慰自豪。”
提及家人,闻溪心底涌出一抹哀愁,她如今以亡国之奴的身份流落异乡,父母在天之灵恐难以安心,顿觉自己被儿女情长左右,耽误了复仇大计而愧疚自责。
见她眼中隐约泛起水光,赵寅礼慌忙起身,从怀中掏出丝帕递了过去。
“都是本宫不好,提到姑娘伤心事了,姑娘莫怪……”
这时药斋的门被推开,一股寒风带着雪花吹进来,赵寅礼看过去,眸中寒意一闪,拿着丝帕的手沉了下去。
殷煜珩带着一身冷冽之气走了进来,见到闻溪与赵寅礼站在一处,胸中丝丝缕缕的不悦,板着脸沉声道,“见过四皇子殿下……不知殿下也在,时辰不早了,外面雪大,臣来接闻溪回府。”
赵寅礼将丝帕藏于身后,淡淡点头,只是门开着,凉气又牵出他的咳嗽。
“咳咳咳……殷将军不必拘泥,请便……咳咳……”
闻溪却冷着脸站在原地,没有要回去的意思,阿黎抱着棉袍,不知该不该给她披上。
“奴婢还想再跟师父多学会儿,晚了奴婢自己可以回去,将军先回吧。”
闻溪的冷漠扎得殷煜珩胸口疼,她眸中无光,语气也死气沉沉,与之前闹别扭时不同,殷煜珩手里还拎着买给她的锦盒,如今杵在这里下不来台,那份在意却更像是笑话。
气氛降至谷底,阿黎看着两人脸色为难,目光落在殷煜珩手里拎的东西上,忙开口问道,“这是少爷特意买给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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