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后,水温渐渐凉了,苏沅兮又往容晏的腿上贴了一张膏药。
这个方法只能暂时缓解疼痛,他的肌肉仍然处于紧绷的状态,足以见先前的运动强度有多高。
“腿伤了还剧烈运动,你是以后不想正常走路了?”
苏沅兮的眉眼沁着一丝凉意。
如果不是容晚,这件事他大概也不会让自己知道。
容晏倾身拥住苏沅兮,碎发擦过她的腮边,态度良好地认错,“是我不好,让你担心。”
气闷转瞬消散了大半。
苏沅兮轻叹,伸手搭着他宽阔的脊背,“容晏,你不希望到我受伤,是不是?”
男人在她耳旁低低应声。
“那我也一样,我不想你有任何的损伤。”
她见过各种惨烈的伤口,无论多血腥,都能做到面不改色。
但到他腿上的伤,她只会感到无法形容的心疼。
容晏的呼吸沉了。
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别说关心,就连他是死是活,也不会有几个人在意。
只有她。
容晏半阖着眸,无言地埋首在她的颈边。
半晌,苏沅兮拨弄着男人睡袍上的系带,淡声问,“你的腿当初是怎么受伤的?”
容晏拉开了点距离,着她清凌凌的眸子,语气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被人打断了骨头,半个月没接上。”
苏沅兮倏然睁大了眼,“什么时候的事?”
十年前,在他被人贩子拐卖到山区,以最狼狈的模样遇见她之前。
可如果说了实话,她一定会难过。
容晏扬起菲薄的唇,轻描淡写道,“刚逃出容家那会,发生了点意外,再加上没钱医生,就落下了病根。”
简单一句话,不知带过了多少艰涩的往事。
苏沅兮的嗓尖阵阵发涩,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去想象那些曾经他可能经历过的画面。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踹了你一脚。”
她闷闷地说。
还是用高跟鞋踹的,当时她气急,几乎使上了全部的力气。
闻言,容晏挑起眉梢,“嗯,后来疼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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