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没有价值的孩子,会被丢弃。
丢不丢弃无所谓,但是柳不息还在这里,我不能不告而别。
后颈处的咬痕隐隐作痛,那道疤痕已经很久了,早就不会痛了。
但或许是心理作用,我觉得它在发烫。
我点点头,没有辩解。
咣当!
一把匕首被扔在了我面前,上面布满划痕,不再锋利。
教官站起来露出身后的人。
我瞪大双眼,看向那个跟我年纪相仿的人。
我记得他,那个曾经出言不逊咒骂柳不息被我痛扁一顿的人。
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匕首,正颤颤巍巍的指向我。
我听见教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同恶魔低语。
“巧了,”
他说,“这个人,也是远航症……”
我震惊得瞪大双眼,后背窜上凉意,如坠冰窟。
“捡起你手中的刀,杀了他,你就能留在这里。”
刀很钝,他在颤抖。
他捅了我6刀,我也捅了他6刀。
我还活着,他死了。
他终究还是没能击中我的要害,他下不去手。
可我不一样,我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教官鼓起掌,“精彩的生死对决,那么你赢了,生生,柳不息会很开心的。”
我瞪大双眼,他一直都知道。
他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的过往,甚至……知道我对柳不息的感情。
“对了,柳不息今后不再叫柳不息,她有了一个新名字——柳情。
而你,今后会被派去临渊赌场做事,你叫——荷官”
荷官,一个赌场里的人的统一称呼,今后我和那些同样被叫做荷官的人没有任何分别。
没关系,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我早就不是个东西了,自从我杀了那个少年开始,我的【远航】就结束了。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去,在这个仿佛噩梦的人世间,我恍惚的过了24年。
我抬起手摸了摸后颈上的伤疤。
过了今天,就是第25年了。
我想起了那双桃花眼。
在这虚幻的人世间,你就是我唯一的真实。
我拿起了骰盅,在赌徒的催促和令人作呕的目光中摇了摇。
生生这个名字只有柳不息记得,柳不息这个名字也只有我知道。
我们共同拥有彼此的秘密。
我是荷官,我没有名字。
你在害怕,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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