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莲娜盯着面前的油画,陷入了思考。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公爵夫人的笑容似乎变得越清晰了。
此时此刻,她若是转过身,就能看见一团猩红色的物质正在不断膨胀,不可遏制地朝她逼近。
墙壁之上,镀金的藤蔓浮雕失去了光泽,取而代之的是十余条粗壮的蛇形阴影。
它们肆无忌惮地纠缠、扭动、扩张,将阳光的投影撕碎成零散的斑块,沿着藤蔓的线条不断延伸,宛如一朵张牙舞爪的怪花。
坚硬的鳞片刮过地面,却没有出声音。
其中一片“花瓣”
的尖端微微蜷曲,犹如手指勾起。
它先是从她手腕内侧穿行而过,又反过来绕了一个圈,意图挽住她的整只手掌。
玛莲娜看不到背后生的一切,仍然在认真思考着最近的怪事。
那两人突然病,难道是因为这幅画像吗?
她记得,自己的房间也有一幅画像。
没有五官的希瑟尔,无数面镜子
毫无缘由,她竟然感到越来越冷。
她就好像置身于地下墓穴的深处,难以逃脱。
左手手掌传来了突兀的冰凉之感,玛莲娜整个人不可控制地颤抖了一下,险些跳起。
她低头一看,某只修长漂亮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玛莲娜心中一松,回过头看向公爵之子。
原来是希瑟尔啊,真是吓了她一跳。
这家伙,长得人模人样,却根本不懂人情世故。
等等正常人的手,会如此冰冷么?
今日迪耶戈病,希瑟尔也在场。
细细想来,他的身体一直很冷,确实不太对劲。
玛莲娜顿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她勉强吞咽了一次,随后对他摆出亲切的笑容。
“希瑟尔,你的手为什么总是这样冰凉?你看,我的手就很热。”
公爵之子默默观察她的神态,也缓慢提起唇角,展露出一抹相似的微笑。
他的语气异常平静:“我有病。”
玛莲娜不自觉睁大眼睛,咳嗽了一声,继续问他:“你与迪耶戈都那么年轻,怎么都有病呢?”
他的回答有些冷漠:“不知道。”
“希瑟尔,你的卧室里有没有油画?”
她想确认一下,“病症”
是否与画作存在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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