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样子表弟应该没多久就出生了吧?我这个当姐姐的也没准备什么东西,这个给您,也算我的一片心意。
」
妻子从包里翻出一个金饰,是一弯金黄色的月牙。
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买的。
舅妈笑得合不拢嘴。
「来就来吧,带什么东西?这玩意不便宜吧?看来我们伶伶在外面挣大钱咯!
再说,你这孩子,怎么就知道是表弟呢?万一是女孩儿呢!
尽会哄人开心。
」
妻子低下了头,细细地看了眼那个鼓鼓的肚子。
「肯定是男孩,你看,他隔着肚子对我笑呢……」
舅妈开开心心地端详那个金月牙的时候,舅舅本来挂着笑意的表情一滞,带有深意的看向妻子。
我看着这一幕,怅然所思。
聊了半天,一直到傍晚。
看我们没有走的意思,舅妈才用胳膊杵杵舅舅,让他给我们安排住处。
舅舅把我们安置在西南角的屋子里,说是别的屋子乱七八糟的,让我们别嫌弃。
妻子说:「哪里的事,是我们来麻烦舅舅的。
」
可是舅舅在撒谎,透过各屋的玻璃,我明明看到,那些剩下屋子要更干净、宽敞些。
5
晚饭后,没什么娱乐活动,我跟妻子躺在床上聊天。
想了想屋子的事儿,我还是没忍住说。
「伶伶,你说,舅舅为什么让我们住在这个角落,我看旁边那些屋子不也挺好?」
妻子透过窗外的玻璃不知在看什么,柔柔地笑着说。
「西南角多好啊……」
声音虚虚的,好像离我越来越远。
大概是我开了一天车越来越困,眼皮支撑不住,没说几句话,就睡着了。
我一直有起夜的习惯,晚上,我是被尿憋醒的。
村里是那种露天的茅坑,我迷迷糊糊地翻身下床,推开门走了出去。
冷风一吹,我清醒了不少,外面有些阴森森的。
我为了壮胆,哼着歌,抬头看向旁边张牙舞爪的槐树。
槐树上停着一只鸟,那鸟紧紧盯着我,好像在看猎物一般。
自从来到这个村子,我就觉得害怕的紧。
什么时候我胆子也变得这么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