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临捋着胡须想了想,问:“所以你们只得乖乖交税,不过借由蛇灵之名来搜刮民脂民膏,这个主意又是谁出的?”
匡富摇摇头,说:“不知道,每次来给我们下命令的人都不一样。
但他们都持有大皇子的金字令牌,我们都是看令牌行事。”
“除了这些事,就是吩咐你欺骗我将三殿下引来么?”
如此处心积虑,看样子是要在这三个郡县培植自己的势力,足见大皇子野心不小,泽临不由得更为忧心。
“是的,最近两三个月,大皇子的人都没有来,但就在前几天,那人来了,就是命令我办这件事。”
匡富颓然道,脸上的忐忑之色更浓。
如果这件事被三殿下知道,他一家老小恐怕都得搭上性命。
但泽临只是沉默地点点头,又问了其他,“那么,为什么你们几个郡县都不联合起来谋求出路?几个县的关系还如此糟糕,抢粮、抢兵器,莫非还抢人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大皇子对我们抽的税很高,每个县都有必须完成的数目,大家为了自保,哪里可能联手起来,都是拆了东墙补西墙,榨干了东家补西家。”
匡富腆着脸说,最后声音越来越低。
“那你自己怎么还有那么多金子?”
笉罗气急,一脚踹在他的椅背。
但匡富质量太大,竟岿然不动。
“我……我得留着钱傍身啊,这形势越来越乱了,可不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嘛。
唉……”
匡富也是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贪心,人也蠢,除了唯唯诺诺过活,他也没有办法。
看到泽临脸色越来越黑,他想要跪下来求情,无奈身子真像与椅子长在一起一般,他只能跟个陀螺似的在原地转圈。
泽临哭笑不得,朗声道:“匡富,你其行可诛,但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如果你能将功折罪,三殿下宽厚仁德,能饶你全家不死。”
匡富慌忙拜谢,但只能坐着埋首作揖,做着叩头的动作,怎么看怎么滑稽。
“谢谢左庶长大人,谢谢三殿下,小的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们!”
“我看做牛马是不成了,做猪好了,一定膘肥体胖,还能熬出一身好胶。”
泽临哈哈笑着走出了书房,对荀晔说:“帮他一把吧,坐一宿怕真要变猪油了。”
荀晔忍笑肋下生痛,抽出剑走了过去。
匡富吓得鼻涕眼屎都出来了,大喊道:“英雄,大哥,好汉,您您您这是要做什么……”
“帮你把屁股切开啊,不然你真想长在椅子上?”
荀晔神色严肃,手中的剑反射出幽冷的光,映照在匡富猛烈颤动的身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