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员问题倒是得先问:“这铺子里的,都是谁的人?几个舅舅难免有信任的亲戚、人手,这点人情安亲王府自是要给的。”
太侧福晋目光透亮:“玉儿通透,若是安亲王府的人,也就罢了。
但更多的是前两年出嫁十四格格的,还有你二舅母的。”
郭珞玉嗅出了不一般的味道:“那库房里的东西……”
太侧福晋微微垂眸。
郭珞玉:“也有人换了?”
而且大概率脱不离是佟佳氏的手了。
太侧福晋放下嫁妆单子,目光看向远方,神情似是回忆:“说起来,这件事,还是外祖母连累了玉儿。”
“外祖母,您千万别这么说……”
郭珞玉眸中含星,轻轻道。
吴喇汉哲尔门氏作为一个并不显赫的姓氏出身,在府中多年,没能诞育男子,只生下四女,第四女还是隔了十年才怀上的。
她能在安亲王府那么多位各有权势的妻妾之中,成为侧福晋第一人,掌管中馈数十年,自有她过人的本事。
太侧福晋的声音沉稳缓慢:“你虽年轻,也该知道,安和老王爷在的时候,这府里头并不太平,生下来的孩子,只活下了三成。
前头两个福晋身份也贵重,却都没能立住,直到太福晋赫舍里氏进府。”
三成的成活率,比宫里还要低,可见争斗何其惨烈。
“老王爷看中太福晋,她一连生了十三个,立的是最多的,但她的身子也伤得最深。”
祖孙俩同时看向前头,那是太福晋的院子,一向安静得很。
所有人都知道太福晋赫舍里氏活得越久,遭的罪越重。
她因生育太过,如今根本无法起身,只能卧躺,每日精神头十分有限,大多数时间都分不清白天黑夜,是是非非了。
“我也是在那个时候,经过老王爷和太福晋的商议,才从她的手里接过了公库的钥匙和对牌。
便是你二舅母入门了好些年,也仍在我的手中,直到玛尔珲袭爵……”
郭珞玉明白了:“二舅母为了管家权,挪了我的嫁妆,给太福晋的十四格格当嫁妆,如此博得了太福晋的欢心……她这是骗了太福晋!”
太福晋定是以为佟佳氏用的她自己的嫁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