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
“花儿呢?”
他又问。
“被雪掩住了。”
我嘻嘻地笑,拈起这幅只画了几条歪七扭八黑条条的白纸抖了一抖,道:“雪下得太大,所以地上全都是白色的,枝子上的花也都被雪压住了,只剩了树干露在外面。
——如何,哥哥?很形象罢?”
岳清音满是无奈地弹了我个脑崩儿,道:“只会耍小聪明!
拿起笔来!”
我只好将手中的纸放在一旁,重新铺了一张白纸,拿起笔蘸了墨,而后偏头望着他,见他走至我的右侧,伸手握住我拿笔的手,在纸面上自如地画下一道浓重的墨痕,沉声道:“画梅,最重要的是画出梅的风骨,有了风骨在,即便枝干上没有一瓣花,也能令观者体会到画中清香来。”
边说边带了我的手画,走笔流畅洒脱,转眼一株活生生的劲梅便跃然纸上,令人惊艳不已。
“哥哥!
你好棒!”
我闪着星星眼无比崇拜地扭脸望住他,“倘若你不是学医而学的是画,必定会是我朝第一大画师的!”
岳清音放下笔,转身坐回椅上端起茶杯来淡淡地道:“你便是哄得为兄高兴也莫想为兄替你来画。”
被他一眼识破了我的意图,我只好泄气地另起一张纸,拿了笔在手,盯着纸发了半晌的呆,忽而问向他道:“哥哥为什么喜欢画彼岸花?同奈何堡有关么?”
身后的岳清音没有作声,我便扭过头去看他,却见他正冷冷地盯着我,道:“没事又胡乱琢磨什么?!
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平和之心!
这一次回去继续学习妇道!”
我一把扔下笔,噌地蹲到他腿边,去抓他放在膝上的那只手,哀求道:“哥哥!
灵歌错了!
以后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哥哥快将方才的念头打消了罢!”
只顾着着急,也没听见有人敲门,直到岳清音道了声“请进”
,还未待我站起身来,季燕然便推门进来了,见我这副样子仿似很快明白了什么,满脸的好笑与宠溺,冲着我眨了眨眼睛,我则回瞪他一眼,起身立到岳清音身旁。
季燕然边笑边走到岳清音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道:“为兄方才去见了孙夫人,在答应了她绝不会泄露其与常夏兮暧昧关系的前提下,她告诉了为兄几条相当重要的线索。
清音你来猜猜看——孙夫人为何昨夜那么晚了还要去后山冒着风雪寻那常夏兮?”
说着看了我一眼,笑吟吟地等着岳清音的回答,顺手端起桌上我方才用过的茶杯,也不讲究地将杯内水喝干,才要自己再倒上,我连忙过去把茶壶抢在手里,替他倒满,他笑眯眯地道了声“多谢灵歌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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