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轻语的对大狗说,磨磨蹭蹭到了角门。
大狗见到是熟人,兴趣索然的重新趴回地上。
她像做贼似的小心翼翼将角门的木栓取下,轻轻开门,保证这扇陈年老门不发出吱呀声,门环不被叩响。
出了门,轻轻将门关上,一口气跑了半条巷子,靠在墙上大喘几口气,瞧着身后没有人追来,心才稍稍放松。
这个时辰坊门还没关,她要抓紧时间出坊回姚家。
一口气跑到巷口附近,面前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影,天太黑看不清脸,只有一个高大的轮廓,像一尊石像堵在巷口。
她能嗅到空气中淡淡的酒味,不会醉汉吧?站的这么笔挺,又不像。
这里四下无人,又是黑夜,她心中发怵,还是硬着头皮缓步走过去,到了跟前才看清巷口人的脸。
是武奉。
真是阴魂不散!
她转身朝回跑,一边跑一边回头望去,武奉步子不疾不徐地跟着,气定神闲,好似笃定能将她抓住一般。
她脑海中记忆一闪而过,心中大叫完蛋。
这巷子是个死胡同。
转了个弯,前面数步是一堵黑黢黢的墙,两边也没有门户可以求救。
她放弃逃跑,既然已经死路,那就只能硬碰硬。
站在巷子转角处,回头看着武奉一步步逼近,他在三步开外处驻足站定,浓浓酒味顺着夜风迎面吹来,熏得她头脑清醒几分。
两人僵持站了片刻,唐小诗忍不住先开口:“今日我伤了你,你也伤了我,而且你以前伤我那么多次,伤我那么重,我也都没与你计较……只要你答应与我和离,以前的恩怨咱们一笔勾销,以后各自嫁娶,两不相干。”
许久,武奉冷冷回绝:“我不答应!”
节妇吟-6唐小诗怒火一下子窜了上来,冲武奉吼:“你变态啊!”
对自己的妻子没有感情,甚至动辄就动手,全家都认为她不能生养,还不愿意和离。
简直神经病!
吼完她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面前这个可不是正常人,是个真变态,如果他动起手,吃亏的是自己。
见面前人动也不动,一句话也不说,她压制愤怒,语气平和一些,保证不激怒对方。
硬着头皮说:“你我三天一吵五天一架,也不成体统。
你们认为我克子,我也不想祸害你们武家,夫妻几年,咱们好聚好散。”
武奉不说话。
此处是巷子深处,周围漆黑,她看不到对面人的表情,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一丝不动地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