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三子,仪表堂堂,才学出众,性情温和,很有上进心,每次出门掷果盈车绝非夸言。
只是这么优秀的公子,拿下了那自然是很彰显魅力有成就感的,而且琴瑟和鸣,还能撒一城的狗粮,惹万千女郎羡慕嫉妒恨。
可若是拿不下,变成了暗恋、苦相思,弄到最后成萧伊人这般,相思成疾,反而惹人讥嘲。
这一个月窝在小楼中,她将萧伊人这十三年的人生撸了一遍,顺便也回忆了好几遍那个褚容与。
似乎也就是上元节的时候在灯市上邂逅,随后在祖母的寿宴上匆匆见过一回而已,两人之间面对面说话恐怕都没有超过十句,竟然就让萧伊人魂不守舍。
她总结:还是年纪小,心思重,男人见得少。
否则那位同样迷恋褚容与的长姊怎么就不会沉闷抑郁?每日还欢欢喜喜,活蹦乱跳。
正想着那位同父异母的长姊,婢女走来回禀:“大女郎过来了。”
她侧目越过小楼前桂树瞧见了一位十五岁容貌清丽的女郎,笑容难掩,步履轻快。
见人走进小楼,她才从桌上跳下来。
“阿姊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
她迎到楼梯口一脸欢喜地笑问。
萧丽人抬头看她一眼,稍稍愣了一瞬,旋即笑容温婉地走上楼来:“我来瞧瞧你的身子。
病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了起色,昨日又是一夜风雨,今日天寒凉几分,可别受冷。”
说话间人已经上楼来,亲切地拉起她的手揉了两下,眉头一拧:“这手冰冷的,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吩咐一旁的婢女去取件外衣来。
“我不冷的。”
她顺势拉着萧丽人在小桌边软垫坐下,婢女已经将外衣取来给她披上。
“阿姊不必为我操心,我不是小孩子,知道饥困冷暖的。”
“你若真的知道也不会病了那么久了。”
招手让一旁的婢女端两杯热饮子过来,又对她嘘寒问暖一番。
在别人看来这位长姊对她关怀备至,彼此姐妹情深。
唐小诗心中冷笑,萧伊人为什么会病这么久,她不是最清楚吗?这世上最残忍的杀人方式,莫过于言语了。
不是刀剑,锋利过刀剑,不似药毒,穿肠烂肚胜似药毒。
她抿了口饮子,笑而不言。
萧丽人又笑着说:“不过瞧着你今日的气色好了许多,心情也大好,可是遇着什么好玩的事情,说给阿姊听听,我也想乐一乐。”
唐小诗抿唇一笑,也许是做为一个旁观者,她从萧伊人的记忆和这一个月来与对方的相处中,看清楚这位阿姊的性子。
所谓的让她乐一乐,多半就是她萧丽人建立在萧伊人眼泪上的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