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着团扇不疾不徐地道:“这些时日,我冷静地想了我们之间的事。
我嫁到武家四载,虽说本本分分侍奉姑婆郎君,到底是没能为郎君诞下一儿半女。
姑婆也着急孙子之事。”
“你是独子,武家不能后继无人。
这两年我们日子也过得不顺,没必要勉强凑合。
现在趁我们还年轻,不如早早和离。
你另娶娇妻,也能够早日圆了姑婆心愿,续了香火。
我也落得自在。
此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转过头,见到武奉直直地盯着她,目光阴冷,让人生寒。
在姚苕记忆中,武奉一旦如此表情,便是动怒的前兆。
知道对方性情暴戾她刚刚说话已经尽量小心,不知道是哪句话让他听的不顺。
自己所提不应该是对方所想吗?对武奉的反应,她心中到底有些忐忑,毕竟对方一旦发怒动手,她可讨不到好处。
但无论如何这件事情还是要解决,武家她是必须离开的。
她继续道,语气一如刚刚平静:“你是昭武校尉,我阿耶是长安县县令,也算是都有头脸的人。
你我二人和和气气的和离,两家面上都好看,同在长安城内,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最后闹成仇人。”
“此事我已经和姑婆说了,姑婆同意了,郎君写份放妻书便可。”
说着吩咐身边陪嫁的婢女阿兰去取笔墨绢帛。
武奉望着东西一一摆在面前,冷声问:“这是你母家之意?”
“是我之意。”
“你?”
他目光如刀瞪着她。
“是!”
他怒拍了下桌子,惊得唐小诗心中颤颤,面上却很好的稳住不显害怕慌乱,迎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坚定不屈。
他瞪了唐小诗须臾,起身忿忿离开。
“郎君为何不写?”
在武奉抬脚准备迈出正堂时,她提高音量质问。
武奉步子顿住,回头怒瞪她一眼,回身加快步子离开。
这什么意思?这不是他期望的吗?怎么着?还想一边屋里小妾通房环绕风’流快活,一边吊着她?太无耻了吧!
她也气拍桌子,却振的手掌发麻。
端起凉茶一口饮尽,才消了消气。
武母都同意和离了,她就不信武奉能撑得住武母的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