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是不可能的,我估计他是想引蛇出洞,夏佐办事严谨,林之辉在无锡无论如何查不到沈少的踪迹,只好假装先回上海让对方放松警惕自己出洞。”
音箫幡然醒悟,亮晶晶的眼神望向任黎沣,崇拜和夸奖已是陈词滥调,只得垂手顿足说了一句:“你太神了!”
任黎沣眉脚轻挑,做出一副“这没什么只是你自己笨”
的表情。
想到林之辉就会想到他们在无锡执行的任务,想到那个任务就不可避免的想起那批毒品,音箫眼睑里的光芒慢慢收敛,留下一层薄薄的灰,这些天自己和任黎沣对这件事闭口不谈,她也逼自己不去想,就像任黎沣说的当做完成了一个普通的任务,可是她心里清楚,这件事情在她心里算是烙了一个印记了,虽然不痛不痒,但是一想起来还是会觉得膈应,有些事已经存在了,就没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任黎沣奇怪刚刚聒噪的人怎么突然安静了,回头发现音箫垂头看着地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想什么呢?”
“我只是在想那批——货——”
音箫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苦恼地抠抠头皮,“让我想起了鸦片战争。”
别怪音箫见识短浅,但她深知那些东西不管是被谁拿到手,一旦大面积流入市场后果肯定不堪设想,一想到历史的那些描述,音箫就觉得如鲠在喉。
任黎沣虽然对音箫出其不意的“引经据典”
感到有些滑稽,但本着这是个严肃的话题就没有嘲笑她,其实刚开始他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毕竟从小优质的生活和良好的教育使他从来没有接触过毒品,那种只出现过在外国报刊的禁忌居然会活生生呈现在自己眼前,而且严重的是,似乎自己冥冥之中对毒品流入上海起了一些“推波助澜”
的作用,才思敏捷的任黎沣很快联想到两人的文件,询问道:“8年前的事,为什么现在要翻看?”
“现在查看记录还在法定允许的期限内吧,我是受害者的直系亲属,应该有查看档案记录的资格。”
女警察似乎有些讶异音箫的回答,再次认真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孩,将手中的文件合上说道:“8年前的档案比较难找,你先坐着等一下。”
音箫松一口气,微微笑:“谢谢。”
看来档案确实难找,音箫坐在沙发上因急切和紧张接连倒了两杯茶喝了,正要倒第三杯茶的时候,女警察终于出来了,音箫瞄了一眼墙上的钟,半个小时,还不算太久。
女警察边走边拍着文件夹上的灰尘,走到音箫面前递给她。
音箫忙接过翻了前两页:“就是这个,谢谢。”
那女警察40岁左右的样子,见音箫客气礼貌倒挺有眼缘,客气的说道:“档案不可以带出警局,你就在这看吧,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音箫一时五味陈杂,只点头回以淡淡的微笑。
如果这个善良的警察知道她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职业杀手,会不会立刻将她抓起来绳之以法呢,音箫在心里苦笑。